赌气
包给孟婆;
什么去采双生花在黑夜里盛开的那一朵
——要命,我只好故技重施,在白日里直接将其挖回来栽在樱花树下,浇以忘川水,没想到真的能开出花来;
什么去找到忘川水里会说话的鱼吐出的唾沫
——我好言相劝了一整天,它竟越骂越凶,最后请出了梅姐的国粹才激它出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回骂的词居然都毫不重样。
……
我怀疑孟婆就是在故意整鬼,但说出来可能连这几十元我都挣不来,于是我每天忍气吞声,有时候不自觉看着孟婆眼神便犀利起来。
但是如果这些任务是真的孟婆汤需要的…
—孟婆汤就这么恶心的吗?!
—这汤是非喝不可吗???
好在孟婆至少从不赖账,在经历了一日不见·真如隔三秋般的十几天过后,我总算凑够了还债钱。
还钱那天我心情大好,自作主张决定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
所以看到在小巷鬼头鬼脑只露出个脑袋的吴言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不像往日缠着我要功德。我准备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他完全无视我,全神贯注地盯着街道。
下班了还不赶紧去吃午饭,搁这躲仇呢?
我看着街上稀稀疏疏的鬼来来往往,并没有一个凶神恶煞的歹人,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再仔细看时,吴言已经不知道躲哪去了,我下意识地去寻找,然而在盲目寻找中,却无意中撞到了一个女子。
“我的女儿呢?请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女儿…”她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着她的眉眼,眼睛细长又十分年轻,只觉得分外熟悉,话到嘴边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这该不会又是我人间认识的什么人吧?
我好生将她扶着问道:“妹妹,这里是鬼界,你女儿也许还在人间?”
说完便觉着不对劲,哪个像她这样年轻的妹妹就有了女儿啊?
总不能是未成年就结婚生子吧?
妹妹看着我,像是在努力分辨什么,恢复了一些意识又说道:“不在了不在了…”
她挣脱我的搀扶,不知道又念叨着“我的崽…”又离开
我晃了晃神,无端地不安起来。
即便不安我却也不知道能和谁说,吴言、孟婆他们身上总是有太多故事,令人捉摸不透。
我的心底像是铜城铁壁,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
我忽然就迷茫起来,如果我还记得自己的来处就好了…如果我还活着该多好,视线逐渐模糊,自己也不知道向着哪里走着。
等我发现自己又一次撞到鬼抬起头来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冥行门口。梅姐摸着我的头,半搂住我温柔问道:“哪来的小傻子,又怎么了呀?”
似乎曾经也总有人这样抱着我,我鼻头一酸,竟然有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