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要死了。

罗蕾莱这么想着。

门外传来惊恐呼喊被她丢到了脑后，海水从破碎的墙壁中涌出，不出几秒便灌满了整个密室。

在最后几秒她转头望去，白发的青年极力想要打破屏障，却只能绝望地看着她被海水吞没。

罗蕾莱只感到本来充满力量的四肢一接触到海水便变得酸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骨头一般。

怎么会？我明明...我明明什么？

罗蕾莱意识到有些不妙，她的记忆开始不见了。

上升的海流将红发的女孩向海面冲去，深海的压力极高，甚至能直接将一块铁块压成薄片，但是她属于怪物的身体却能勉强适应这种恐怖的压强，最少不至于让她也变成肉片。

没有一丝光亮能传到深海，漆黑环绕着她。

终究还是属于有氧生物的范畴，氧气的缺失让她眼前发黑。马上要不行了，我要死了，罗蕾莱想，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觉得有些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后的一丝意识离去之前，罗蕾莱感到了雨打在脸颊上的冰凉触感。

海里可没有雨。

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一片昏黑让她恍惚还在海中，但是事实上，她被海流带到了海面上。

哈，我居然没有死。罗蕾莱甚至想要笑出声，却只是又被一口海水灌入了气管，带来灼烧般的痛苦。

海之女神在她的领地上肆意发泄着她的愤怒，好像在恼怒竟然没有将尚在年幼的怪物扼杀在摇篮一般。她在无边的浪涛里挣扎。

暴雨之中，再次睁眼，女孩便看到了那张脸。

你会帅气却又有些青涩的陌生青年充满好奇地看着她，她与他对视，那一瞬间，她感觉她曾经所有的记忆都在消退，她难得有些慌乱地想要说什么，但是沙哑的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开什么玩笑，连记忆都没有了的话，她不就变成真正的———

——怪物吗？

罗蕾莱在最后几秒钟努力回想父亲，以前的回忆却好像变得和她无关了一样，她双目放空，呆呆看向了天空，雨还在下着，她的心和身体一样冰冷。

父亲的脸，舅舅、圣母，亚莲...为什么想到他们，她的心无法再跳动，反而、反而是...

金色的眼珠迟缓的转动了一下，慢慢移到了面前陌生人的脸上，罗蕾莱瞳孔紧缩，心脏从未有过的剧烈跳动起来。

脑浆被搅成了一团，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爱情。

————糟糕，要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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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蕾莱和艾斯在朝霞下亲吻。

第五秒，罗蕾莱想起了和亚莲在大海上五年的冒险之旅，

第四秒，罗蕾莱想起了泽法老师对她弥足珍贵的教导，

第三秒，罗蕾莱想起了在海军度过的那几年，萨卡斯基叔叔，波利萨利诺叔叔他们，和战国爷爷，卡普爷爷他们对她用心的教导和照顾，对她成为海军新希望的期待。

第二秒，罗蕾莱想起了在玛丽乔亚，和亚莲在一起的童年，和不常见到却依然疼爱她的舅舅、教导她的圣母的回忆。

第一秒，罗蕾莱想起了第一次睁眼看这个世界时，和她如出一辙的螺旋眼睛，她的父亲，她的创造者，在培养箱外面对她微笑。

他说：

“该起床了，罗蕾莱。”

啊，罗蕾莱更加用力的搂住了艾斯，有些迷恋地感受他与她不同的滚烫体温。

早上好，父亲。

她的心跳回归了一如既往的、平静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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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和莉罗在一起了。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白胡子海贼团，甚至连马尔科都在吃饭时间仿佛不经意地和艾斯说：“出息了，小子。”

他身旁的少女则是笑嘻嘻地搂住瞬间通红脸的少年的手臂，对着调侃着自己的队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对与两人来说，谈恋爱之后的相处，和之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就像是丢斯说的那样，也许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恋爱的日子总是异常美好却又转瞬即逝的，艾斯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帮助老爹成为海贼王，直到他向她求婚，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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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不太好，海面上刮着猛烈的风，艾斯看了看阴沉的天，然后对他可爱的女朋友断定，凭借他丰富的航海经验，马上要下大雨了。

“这谁都看得出来好吧。”罗蕾莱吐槽。

“这可不一定，”艾斯嘟囔着，“也许路飞就看不出来呢，再说了两个多小时前还是大天晴，突然变化那么大可不太正常。”

罗蕾莱想了想，也认同了他的说法。她喜欢听男朋友讲自己的家人。

“喂！”卡德拉的声音从瞭望台传来，“船长！那个是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