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
花。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且心性坚韧,有仇必报,如今看来,只可与之为友,不可与之为……”
“老爷!老爷不好啦!”有小厮慌乱跑进来,大喊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李老爷心中烦闷,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怎么了?”
“少爷在醉仙酒楼大骂乔临抄了咱家的酒谱,他俩,打起来啦!”
李老爷手一抖,茶盏落地,摔成八瓣。
“孽畜……孽畜!”他气得手抖,“备轿,备轿!速速备轿!再晚一点,以后咱们祖宗基业都得被人撬了!”
醉仙酒楼……
乔知鱼从家里出来,往醉仙楼一站,就看到里面有一桌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中央一个熟悉的男声在那儿大声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血色酒?血色酒怎么了,那上面烙上了他乔家的印不成!”
“我李家的美人醉,乃是祖传秘方!之前一直没拿出来发售,是因为还在陈酒。你说巧不巧,两月以前,前脚我家负责美人醉的酒师傅因病辞归,后脚他那神仙醉就酿出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乔家的神仙醉就他娘的是……”
“李志兄台,好久不见啊。”乔知鱼狠狠一掌拍到正慷慨激昂的李志的肩膀上,吓得后者猛地一缩。
“你,你怎么来了!”李志惊得左右环顾,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些心虚的神情。
“哎呀,听闻李志兄对血色酒颇有一些高见,愚兄自感才疏学浅,特来请教一翻。”
乔知鱼施施然在一边入座,她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伸出手招呼他,“坐啊,李兄,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身后的天壹一把将李志按住,巨力之下,逼得他生生坐了回去。
他心道不妙,张口喊道:“李虎李熊!”
“你说那几个护卫啊,他们喝醉了,喊不醒。”
乔知鱼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毛豆,“李兄,你刚刚讲到哪里了,继续啊。”
旁边有人接嘴:“他刚刚说你们乔家的神仙醉抄他家的祖传秘方呢。他昨天就说过了,当时是在锦绣衣庄里面,大声得很。”
“闭嘴!那不是我说的。”李志气急败坏。
乔知鱼笑笑,“李兄,咱们也不再是小孩儿了,你看,我是乔家家主,你呢,是云川的酒状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拿出证据来。”
“我都说了不是我说的!”李志矢口否认。
“就是他说的!”旁边围观群众不干了,纷纷现身说法。
“就是他说的,我昨天都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就是他。”
“李兄,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的道理你应该懂吧。我现在就问一句话,你说我乔家抄了你家的祖传酒方,这到底是代表你们整个李家的意思,还是只是代表你自己。”乔知鱼好整以暇的问道。
李志闻言,汗如雨下,心中大喊后悔。
他之前见这乔临携神仙醉在迎霜雅集上大出风头,心中本就妒忌,恰好这几天家里出了新酒美人醉,便想着说说乔家那小子的坏话,一是压一压他的风头,以泄心头之愤,二也可以为自家的新酒造势,没想到这小子悄咪摸过来,把他逮了个正着!这可麻烦大了!
如果他没当众被逮,那么纵使后面这小子骂上门来,他也可以矢口否认。本来嘛,江湖传言多是捕风捉影,他咬死了自己没说,乔临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虎!不声不响放倒了他的四个护卫,当众把他摁在这儿,他倒是想否认,可是身边这许多人竟然站出来作证帮腔?真是吃饱了撑的!如今搞得他是进退两难。
江阳作为自古以来的酒乡,因酒方起冲突的人不计其数。酒方是一个酤酒家族的命脉,也是一个家族传承发展的荣誉所在,意义重大,不得有失。是以长久以来,江阳演化出了一种调解这种冲突的机制,叫做——赛酒。
赛酒双方献上各自的酒,然后各显神通,通过眼观、鼻闻、口尝等方式,推测出对方所献之酒的配方、酿制方式、陈化时间等等……推出信息越多者得胜。
而输家,则永远退出云川酒界。
这小子这话,难道是想和他上赛酒台?
疯了?!他这辈子连酒场都没下过几次,上赛酒台岂不是送菜?!
要是输了,他还怎么在云川活!
“乔兄。”李志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你听我说,我是一时糊涂,我没想那么多,真的……”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造谣我乔家抄了你李家的酒方,要再糊涂一点,是不是要说我整个乔家都是李家的!”
乔知鱼皱起了眉头,“你上次派人打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走!上赛酒台!”
她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