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倒要看一下这些家伙想怎么出去。”
清远监狱整体呈四四方方的矩形,围墙是厚厚砖土铸起来的高墙,上面插着用木棍削出来的尖刺,又在四角建设了岗亭,每天都会有狱吏在上面值班看管犯人。
监狱里没有其他监狱的阴森恐怖,反而因为开阔透光的环境多了些许整洁。
一点也看不来这里一年前是怎样一幅恶劣的环境,
这是谢安远来这里一年主要完成的改造,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入清远监狱的时候,黑暗狭窄的通道让她第一眼就遍体生寒,硬着头皮让溪荷扶住她往前走,才走一步一只硕大的老鼠就从两人鞋上大摇大摆蹿了过去,溪荷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又掉了只八足黑虫子,吓得溪荷厉声尖叫差点没把她连同虫子一块拍死。
后来谢安远捂着鼻子才勉强把自己未来要工作的地方转完了。
因此她后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监狱换个环境。
经过一年的转变,这里终于有了人能生存下去的样子。
清监的工作交给其他狱吏,谢安远和东方鉴一起来到孙水的监舍。
由于清远监狱关押的犯人众多,这里的犯人都是几人住一间的,其中孙水的监舍就是八人一间,不过谢安远要求监舍内必须时刻干净保持通风,所以监舍内并无异味,打扫的也很干净。
其他几个犯人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床上,看到穿着黑色的狱吏涌进来都把头低下了,只看见一群黑鞋中唯一穿着蓝色鞋子的人直径走到了孙水床位前。
谢安远打量着孙水的床位和整个监舍的环境,在孙水床头发现几本书。
她拿出来看了几眼,居然是《几何之说》、《牛子定律》等科举教材书。
随手翻几下前世的理科知识就浮现出来了,一瞬间谢安远仿佛回到了高中课堂,很好,已经开始瞌睡了。
谢安远:……文科生与理科知识的异世猝然碰撞。
一个狱吏说:“这个孙水平日里就爱看书,这些书是他托我在外面买的,我看是好书就帮他带了。”
下面还有基本四书五经的解读辅导书,每一本都做满了笔记,可见确实是个好学之人,如果不是受此牢狱之灾,也许现在孙水已经在考取功名的路上了。
“倒是个爱学问的人,在监狱里还能坚持学习也算是刻苦,不像某些人有大把的时间吃茶都不愿意学一下自己吃饭的家伙。”她冷嘲热讽,身后的狱吏一个个摸着鼻子低下头。
溪荷悄然翻了个白眼和东方鉴对上,东方鉴尴尬轻咳两声。
谢安远翻了翻没翻到其他东西,于是将几本书放到原位,问同监舍的人孙水平日表现怎么样。
得到的结果都是这是个不错的孩子,平时不仅好学,对监狱里其他犯人也尊敬有加,做活时从不偷奸耍滑。
能在犯人中得到这样的评价,不是手段心机了得就是确实有实力。
谢安远又问:“那他最近是否有反常,比如深夜不睡觉,和其他人窃窃私语之类的。”
几个犯人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就当谢安远准备到观察室审问孙水时,一个叫张弃的犯人说:“大人,我想起来了,孙水前些天晚上哭了。”
谢安远顿住,问:“哭了?”
“是的大人,那日小的晚上尿急起来上茅房,就听见有人的哭声,一看居然是孙水的。”
他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给他吓得不轻,因此才记得这回事。
“这小子白天都看上去好好的,晚上蒙着被子哭,应该也算……反常吧。”
谢安远点点头,犯人情绪的不正常波动也是狱政管理中重点观察的部分。
“那你可知他为何而哭,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张弃想了想说没有,他是新来的,和孙水不是一组,两人平时接触也不多。
再问其他犯人也都说不知道,于是谢安远便带着狱吏来到观察室。
既然问别人问不出来,那就去问本尊。
这是由砖墙砌出来的的隔间,隔间里用铁做出的护栏隔开狱吏和犯人的距离,护栏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尿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物品。
此时孙水戴着镣铐坐在床上,穿着的囚服泛着洗过多次留下的黄色,头发蓬松杂乱,胡子拉碴潦草,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他佝偻着身体跟没气了的人偶似的。
听到有人进来了,孙水抬头就与谢安远对上视线。
他的眼神怯懦畏惧,完全没有谢安远想象中的狡猾。
但是犯人是会骗人的,他们往往极具迷惑性,在狱吏面前可以表现得如同五好市民,但事实上他们怎么想的只有他们和被害的狱吏知道,谢安远不会相信表象带给人的感觉。
她坐在凳子上说:“孙水,年二十,曾因故意杀人判刑十年,目前已服刑满六年,还有四年就可以放出来了。”
孙水讷讷点头,他是没见过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