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拙劣，警方只要稍微调查一下监控就能知道她是在说谎，我想最多两天这案子就能完结了。”

向澜跟过来坐在了她身边，一脚曲在沙发上，面对着她满眼好奇地问道：“警察查到那是警察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回国也不过才两个月，以你的性格，你应该不会在这短短两个月里就已经跟他们家发展出友好的邻里关系了吧？”

“他们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周围认识了十几年的邻居不也没看出来，这根本就跟时间没关系。”

向澜接下她抛过来的鄙视，恭敬乞求道：“那就请能一眼看破真相的伟大的姜小姐快告诉我好不好，我都快好奇死了，如果今天我不能知道答案，我一定没心思开会的，没心思开会，蓝苳就会出问题，蓝苳一出事，家里……”

姜清越简直受不了她的无赖，果断将她的话截住，“打住！我说还不成吗，不过我事先声明，我说的那些可是没有证据的，说得好听是直觉，但归根结底不过是猜测而已，更何况我不愿说并不是怕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我只是希望警方不要根据我说的这条线去调查而已。”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看来，人有时候会有千百种理由做出冲动的事，但我很反感那些用心理问题来给自己开脱的……”

向澜诧异道：“你是说陈心的妈妈心理有问题？”

姜清越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家的事我小时候住这里时也听到小区里的人议论过，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也才几岁，对那些根本没兴趣，所以听过也就算了，如今想来，该是在十五年前陈心的爸爸在陈心妈妈孕期出轨导致陈心妈妈所怀的男婴胎死腹中后，她的心理就已经出问题了。”

向澜有些不信，“但是我之前来这边时也看到过她，没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啊，跟邻居相处也挺和睦的，刚才在楼下我听到很多小区里的人都在替她惋惜，一般人对于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哪里会主动上前关心的。”

“她的心理问题并不对外，甚至，因为丈夫的背叛，她会对周遭的朋友和邻居更加好，让自己身处在还被人需要的环境中。”

“那她不是也该对女儿好的吗，毕竟陈心才是她最亲的人，为何到最后她会杀了她？”

“事情的导火索应该是陈心的男朋友，嗯，应该说是未婚夫才对。”

“什么意思？”

“陈心要结婚了，并且打算婚后辞职跟着丈夫去外省定居。”

“就因为这个？”向澜此刻心里只觉得震惊困惑和不理解，因为孩子结婚就将其杀害，这是什么母亲啊！

姜清越拨弄着萝卜玩偶的茎叶，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陈心妈妈对陈心的控制欲极强，但这并非是偏正面的关心，而是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打压陈心，就回来的这两个月里我就碰到过好几次了。”

向澜并非温室里的小白花，但从小家庭和睦，家里人偶尔可能会有拌嘴打闹，但从来没有过打压，所以一时没能明白姜清越话里的意思，“打压？刚才我看到陈心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的，看起来不像是讨厌女儿的母亲啊。”

姜清越解释道：“她并非是讨厌女儿，而是通过贬低来控制女儿，举个例子吧，嗯……比如某天你跟妈一起出门逛街，正好碰上妈的朋友，那位朋友当着你的面跟妈夸赞你，说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年纪轻轻就帮着爸将蓝苳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时你觉得妈会跟她朋友说什么？”

向澜抿嘴想了想，故意扬了声调学起妈妈隋思茗的语气道：“她大概会说‘你别这么夸她，免得她骄傲起来’，或者‘哪里，她还小，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姜清越略一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随即说道：“所以说，一般的母亲面对外人对自己孩子的夸奖，要么是在认同的同时表示谦虚，要么是用否认的语气表示赞同，但陈心妈妈却不是，那次邻居夸赞陈心省医院护士的身份，陈心妈妈却是立刻大声否定了她的能力，然后开始数落她的工作，乍一听似乎也是在表示谦虚，但她说话的态度和方式却让陈心十分难堪，好像她真的是一无是处一样。”

“也许……陈心妈妈就是那样的说话方式呢？”

姜清越摇了摇头，“大到工作，小到一身新的连衣裙，只要是外人对陈心的夸赞，陈心妈妈都会情绪高涨地予以否认，但她对外人不会这样，就算对哪个邻居有不满，她都不会当面说，只会等人离开后自己小声嘟哝，她害怕得罪别人，却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强加在了陈心身上，这就是为什么平日里陈心总是一副不自信的模样，因为每回她在接收到某个人的夸赞后，紧接着就会遭受到母亲的贬低，导致在这之外每每面对夸赞，她的情绪也无法第一时间下意识地直接表现出高兴来。”

听了姜清越的分析，向澜心里渐渐对陈心生出些同情来，她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关于PUA的信息，但多数都来自于情侣之间的情绪控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母亲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