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道:“那你试试。赶紧喝。”
“先说好。我没有解药。你要想解,只能去找你妹妹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你撑不撑得到找到她。”
季羡筝最终还是放下了。
“哪里都是毒。”他道,“身上也带满了,这是多怕人害你呐?知道我今夜会来,窗户仍旧锁紧了。”
佟曦晚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她怎么可能会在睡觉的时候把窗户敞开?
他又想起什么,含笑道:“今夜也是趁披狐裘给裴映辞下毒了罢?他现在不知道,不代表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可不好惹,我劝你别引火上身。”
“他好不好得罪先不去说,但是看来我是很好得罪的。”佟曦晚抿唇一笑,绕着季羡筝走了一圈。
“不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卖身契握在我手里的奴仆,敢一再阴阳怪气我。想来是你在外面飘荡了许久,人更加快活,就误以为得到了自由。又不知用什么办法麻雀飞上枝头,摇身成了丞相府的公子,因此也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要以为,你了解我。我也劝你干好我要你办的事,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十年为奴,百万两白银,一个不能少。”
季羡筝面色沉凝,声音紧绷了些:“你不怕我杀了你?你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
佟曦晚回答:“我倒是怕你杀了我,可是你敢冒着生命危险试试么?你这样惜命,方才我随便吓你几句你不就不敢喝我的茶了?”
“你怎么不笑了。我看你今夜十分潇洒。”她看着他,惊奇道。
季羡筝看着她,沉默不语,眼底深处甚至有一点哀伤。
佟曦晚回想说了的话,又觉说过头,自悔失言,别过脸道,“我不想怼你,可你总爱说些我不爱听的话,自讨没趣。你知道我的脾气,难道我们不能平平和和地相处么?怎么说也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季羡筝又笑了,伸手想为她抚耳边的鬓发。
他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对她,从她要他在卖身契上签字画押时便不抱希望。只是有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依旧会产生错觉,以为她当真是个纯良热忱之人。
佟曦晚退了一步,错开他的手,纳闷道:“我说奇怪,看来是真的。按照我们约定的日子,你昨天就该来,结果今天才出现。也不知道在外面学了什么手段,叫你去赚钱,难道是去花楼里骗女人的钱去了?骗来的钱我不要。”
“我并没对别人这样。”他悠悠开口。
佟曦晚手触碰冰冷的窗,低声道:“告诉你,勾引我也没用,不吃这一套。”
“我不喜欢你。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季羡筝嘲弄地看着她。
“谢谢你的不喜欢。”佟曦晚突然开始厌恶这样无穷尽地耍嘴皮子,换了个话题:“走吧。你府外有人守吗?”
“有没有都无所谓。”
佟曦晚心中一动,这意思是有密道?
原来她就猜他是把黑衣人藏到什么隐秘的地道之类的地方去了,不然裴映辞也不至于一无所获。
她催道:“走走走,好不容易抓住了那群人,我要亲自去问问。”
她以为要爬窗下去,正准备再把窗打开,季羡筝制止了她。
“你窗外隔着两条街有人守着。”他解释道。
“裴映辞的人?”佟曦晚下意识道。
这的确令人意外,她回来的路上特别注意了有没有人尾随,到了厢房也有拿镜子去反射窗外情景,也没看见什么异常。
当时还想裴映辞果然比较自大,竟然真的随便问了她几句就不管她了。
原来只是这事干的比她想得隐秘。
“他怀疑你。”季羡筝肯定道。
佟曦晚忽略这一句,继续说:“那你进来怎么做到没惊动他们?”
“我有我的办法。”
佟曦晚看向门口,“现在不能从窗户离开,那从里面走吧。”
她琢磨了一下,说:“这间客栈后院拐过去有堵废墙比较隐秘,临河,我们就从那里走。”
……
等终于再次来到那座旧宅,已不知过了多久。
这地道干燥而闷,又缺少氧气,佟曦晚回到地面的时候,脸色十分苍白。
季羡筝看了她半晌,道:“你还说以后要经常利用这条密道,我看你走一趟要丢半条命。”
佟曦晚道:“我只是没准备好。走,他们在哪。”
原来这宅子里还别有洞天,灰仆仆的书房那的机关是书架子上一本普通的书,抽出来后,书架便慢慢移动,露出里面一间密室。
两人走了进去。
四个黑衣人乱糟糟倒在地上,佟曦晚上前去踢了几脚,也没看见他们醒。
她迟疑道:“不会是死了吧?那药也不至于……”
“我给他们灌了别的,免得那时候他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