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纣王
下一刻又“啪——”的一声被按了回去。
安且:……
我警告你,不要侮辱我的劳动成果。
一个受伤发烧、刚刚还脱力到昏厥的男人,居然真的能压住她……而且,这种压制她的方式多硬邦邦啊!
……但是又有点Q弹。
怎么会有男人有这么大的胸。
姜且大脑清空了一秒,她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听到耳畔的男人嗓音沙哑、极其虚弱的低语:“救救……”
“救了。”她擦着鼻血,摸着良心说,“在努力救了。”
而男人却始终未抬眼睫,末了只是喉结微动,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他埋在姜且的脖颈间,像是被逼至绝境的狼,忽然张口咬了她的脖颈,没出血,尖尖的牙齿在白皙脖颈上印了一圈红印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姜小姐被咬得心一颤,慌得不行,舔着牙根儿往他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我这正经人,我!”
男人被她说话的热气熏得耳朵发痒,他小动物似的晃了下头躲开,然后又抓着她的肩膀,张口咬住她的嘴唇。
“你……”姜且瞳孔地震。
她看着面前这张脸,对方看起来还晕乎乎的,湿着黏连在一起的长睫毛微微发抖,越过睫羽,能看见一双浅褐色的、几乎有些偏向琥珀色的眼眸,眼神迷离,好像有点神智不清。
姜且看着他,舔了下嘴唇。
质疑纣王,理解纣王,成为纣王,超越纣王。
她忽地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颊,盯着他问:“你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男朋友,我这个人可是很有道德底线的……”
男人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他这神情看起来简直有点儿清纯又狐媚的味道。
男妲己低下头往姜且的怀里拱,像只大狗似的蹭,一边摇头否认,一边声音发哑地说:“家里不让……”
“什么家里不让?”
“……我是第一次。”他昏昏沉沉地回答,说梦话似的,还拉着她的手摸胳膊,“看……守宫砂……”
“你以为自己是小龙女呢,还守宫砂。”姜且没信这一套,她抽回手,抓住男人潮湿的发丝,声音压低一截,“是不是,我试试就知道了。”
苏玉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的记忆非常混沌,比较清楚的部分只有自己被车撞倒,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找到玲珑湾6幢2606。
然后……后面的事……
他隐约记得听到娘子的声音,还有模模糊糊的温热的触碰。她的发丝从上方垂落下来,微痒的拂落在身体间。他依稀记得她的唇瓣形状,还有被抓紧时伤口裂开的痛感。
苏玉絜做梦惊醒似的睁开眼,面前一片昏暗。屋子里没开灯,迎面是一片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连带着锁骨露在外面,还有被尖牙啃得红痕斑斑的颈窝。
……好像是他啃的。
苏玉絜羞红了脸,目光定在那儿不敢乱动。两个人还在一个被窝里,根据在被窝里的模糊触感,还未过门的他应该是跟姜且坦诚相见了。
这……这种事……
这种事要是让祖奶奶知道了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房间内安静无比,只有枕畔人均匀沉缓的呼吸声。
苏玉絜表情僵硬了良久,他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暂时把自己慌张乱蹦的心强行摁回肚子里。身上都是外伤,伤口被处理过,只不过因为后面的激烈运动又崩开了一些,而地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看起来已经不能要了。
姜且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吵得微微皱起眉来。
睡眼朦胧中,一截豹子似的劲瘦狭窄的腰露出来,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过了将近三分钟,卧室彻底安静下来,姜且又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足,九点多才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跟只猫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眼前一片昏暗。
她揉揉眼睛,茫茫然出了会儿神这才惊觉这一觉睡了很久。整个人像通宵加了个班,全身上下腰酸腿疼。
姜且心情不错地洗漱完,还没走到厨房,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投落在她家有点年份的磨砂门上。
心里“轰——”的一声炸开,把门推开,看见一片光滑结实、被挠得一道一道的背,是个双开门。
我说的不是冰箱。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又抬起头,听见锅里滋滋的油声。
姜且没第一时间出声,盯着他胳膊上的绷带,心说他昨晚上伤着那儿了吗?
目光又一转,看见男人穿着条粉色长耳兔的围裙,围裙里那叫一个凉快,这件围裙尺码还有点小,那两条系在后腰上的带子岌岌可危,勉强系了个结,勒进脊柱的线条里,几乎卡到肌肉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