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沙之星

的布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但又似乎对她充满探究意味的好奇，在转而朝着她的方向。布偶的毛又多又长，毛色很靓丽，让人看了不觉生出一点欢喜。在离青花瓷娃娃一米左右的距离，布偶收住了猫步。

浅蓝的珠眸与含水的杏眼，四目相对。美目上的长睫毛微动。

冼萱绾示好地蹲下来朝小猫勾了勾手。

下蹲后她的长发快要垂地。布偶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几步。

“小猫咪你住在沙洲岛吗？”

布偶似乎听懂了青花瓷娃娃的问话，摆出一副对、是、嗯的表情。

温柔的触感，这是冼萱绾和布偶双方共同的感受。

真是一只好rua的萌物。

砰，

砰，

沙洲岛的网球场上，大汗淋漓的男生在挥拍。

他并不像上次那样烦闷，他的思绪起伏如球线的飘动，只是暂时还未得到确切的方向和分数。

猫咪被rua得好舒服，它顺从地贴在女孩手上，随着发出喵喵的叫声。

“萋萋，”

网球场上传来一声，布偶似乎心有所向，抛开冼萱绾朝网球场猫去。

不一会儿，它就跑到了男生身边，“你又溜出来。”男生停下挥拍的手，对面的男生也停下手部动作。

猫咪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见主人不悦，旋即转变态度，讨好地朝方聿腿上蹭蹭。

方聿抱起萋萋，福临心至，朝场外看了一眼。好像又出现了幻觉，瞥见一个身形熟悉的背影，为什么有点像她呢。

“萋萋，我最近的幻觉是不是严重了。”

布偶并未作何反应。

不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方聿随后放下球拍抱着猫冲出了网球场。

哪还有人的影子。

顾晏泽放下球拍，他朝外望，透过绿色围网，是一个失落的背影和一只猫。

一定是我看错了。

最近阿聿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失魂落魄的，又不完全是。

“阿聿，你找什么？”

“没什么。”

“走，回去吧。”顾晏泽追上来拍拍方聿的肩膀，搂起萋萋。

一直形影不离的是他们仨。

顾晏泽有时也在沙洲岛住，沙洲岛不愧是老钱标配，引无数富人竞折腰。他不像方聿，长住沙洲岛，更多时间，还是陪父母住在顾宅。

他真的完全不好奇方聿的心思吗？

“嗯，去我家，给你做菜。”

“OK.”

方聿看似随性不羁，做起菜来还算不错。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两个人对美式菜肴都不感冒，中餐厅也不是花城这个味，方聿就自告奋勇（硬着头皮）学起了煮菜。虽然一开始水准不高，随着不断试错，越来越像个样子。

顾晏泽也乐得蹭饭，简直是乐在其中。

两人回花城后，方聿虽然极少下厨了，但两人还是延续着一个煮菜一个洗碗的模式。

“今天吃什么？”

“牛杂？”

“清汤牛腩面吧。”

“好。”

回到家，方聿钻进厨房，煮牛腩。他拿出一块爽腩，冷水下锅进行焯水，随手放几片姜，随即取出用热水清洗干净。随后把牛腩放入煮滚的水中，配上白胡椒、大红袍花椒、香叶、八角、草果、桂皮少许，葱姜以及半颗洋葱，盖上盖子小火慢炖。一般炖4个小时，方聿嫌太久，准备炖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配上竹升面，生滚生菜，两碗清香四溢的清汤牛腩面端了上来。

“水准不减当年。”顾晏泽拿起筷子。

猫咪嗅到香味，翘着尾巴也凑过来。

“阿泽，人会时不时有幻觉吗？”

顾晏泽抬起头来看他，“你指什么？”

“不特定是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顾晏泽脸上的迷惑更深了一层。

嘴里的牛腩好像也不香了。

“阿聿，你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走开。”

看方聿正常的嫌弃了，他放下心来。

“要看具体什么事，其实现实和幻觉之间的界限，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明显。”

“比如那时候，我们在美国，那一阵，我不是，常做噩梦吗？”

“别说了，阿泽。”方聿要止住顾晏泽记忆的飞絮。

他不让他回顾。

不是每件事都值得回顾。

顾晏泽欲言又止，空气中飘散着清汤牛腩的香味和震耳欲聋的缄默。一旁的萋萋也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