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了没两天，刘晓娜这边还真有消息了，说给牧牧找了个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钢琴老师。

杨晓扬问：“外国人？会说中文吗？别跟孩子交流不了。”

刘晓娜笑了起来：“中国人！听说从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的，学作曲的，钢琴科班出身，从小弹钢琴的。挺年轻，对教小朋友很有一套。哎，他要是教的好，我都想让我闺女也跟他学了。你先带牧牧去看看吧，试课不收费。定下来才开始交钱。”

杨晓扬同意了，下了班，刘晓娜陪她去幼儿园接了牧牧就直接去了艺术培训中心。中心很正规，条件也不错，接待的人员很热情，都觉得牧牧好可爱啊，大大的眼睛，特别漂亮。

到介绍牧牧钢琴老师的时候了，老师一出现，杨晓扬就惊呆在那里了。老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帅哥，个子高高瘦瘦的，眼中含着日月星辰一样，见到杨晓扬也愣了。但他俩谁都没说话。中心的老师介绍说：“牧牧妈妈，这是给牧牧介绍的钢琴老师姜可凡，可以让他先给牧牧试一下课，你们可以跟着一起。”

姜老师问杨晓扬：“这……是你儿子吗？你都有这么大儿子了？我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刚毕业不久呢。“

中心的老师也笑了，说：“小姜老师太会说话了，不过牧牧妈妈，你真的看起来好年轻哦。”

刘晓娜和杨晓扬一起陪牧牧去教室里上试听课。姜老师特别幽默，和牧牧又是弹琴又是唱歌的，还学一些动物叫，气氛活跃又欢乐。牧牧一下子喜欢了钢琴。姜老师还给他弹了特别好听的曲子，杨晓扬看着他弹钢琴的侧颜，觉得上帝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的外貌那么粗制滥造不上心，而有些人却是那么精雕细琢的。不光是脸，包括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按下琴键，或优美或欢快的旋律就那么流淌出来，让人身心愉悦。

下了课，牧牧兴奋地跟妈妈说：“我喜欢钢琴！我想学钢琴！我想跟姜老师学钢琴！”中心的老师也非常高兴，说如果考虑好就可以注册缴课时费，约时间开始上课了。中心有琴房，可以随时过来练琴。可以先每次上半小时，课时费是半小时200元。杨晓扬跟中心老师说：“我可以和姜老师单独聊两句吗？”

然后杨晓扬和姜可凡单独进了一间琴房，刘晓娜和中心的接待老师带着牧牧弹一弹其它的钢琴，玩一会儿。

进了琴房，杨晓扬说：“你是CLUB那个DJ Lucas吗？”

姜老师说：“你是那天和闺蜜来我们店的杨晓扬是吗？”

他俩互相点了点头，杨晓扬继续说：“你不是DJ吗？怎么变成钢琴老师了？”

姜老师眉毛一扬，不禁笑着说：“你不是夜店辣妹吗？怎么变成孩子妈咪了？”

杨晓扬一点不示弱：“说实话，你的学历是真实的吗？你真的可以教孩子钢琴吗？你不会把夜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教给孩子吧？”

姜老师突然靠近杨晓扬，吓得杨晓扬后退贴到墙壁上，姜老师低下头，离杨晓扬非常近，说：“那说实话，你的孩子是亲生的吗？你年纪轻轻能带好孩子吗？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凭印象判断一个人啊！”

杨晓扬因为慌张，气息有点不匀：“我不想让你教牧牧，我想换个老师。”

姜老师一手撑着墙，脸离杨晓扬更近了，说：“牧牧我教定了！他的音乐感觉非常好，各方面条件都非常适合学钢琴，我可以教好他。”

杨晓扬不敢看小姜的眼睛了，她推开姜可凡走到钢琴那边。

小姜转过身说：“你要相信我。所有你看到的、听到的，所有我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我从小学音乐，四岁开始弹钢琴，在国内拿了无数奖，后来去美国伯克利进修的作曲。我本来可以留在美国，但是我觉得国内的音乐落后国外太多了，我想回国发展有中国特色的音乐，把我所学的，把我所热爱的音乐献给祖国。下一代孩子是国家未来音乐的希望，国内很多音乐老师只是追名逐利，只为赚钱，让孩子在学音乐的道路上走很多弯路。我要挑一些有天赋的孩子，我亲自教他们，让他们不走或者少走弯路。我跟其它老师不一样，我有我的梦想。音乐是多元化的，我也去夜店实习，打碟，那是我展示我自己写的曲子的一个舞台，我要让国人知道，中国人也能创作出很了不起的音乐。我现在一个人在北京，我靠教学生、在夜店当DJ的收入租房、养活自己。所以，当DJ和当老师不矛盾，你明白了吗？你可以相信我吗？”

杨晓扬想了想，妥协了，她说：“那……那我们先试试吧。如果我觉得不好，随时可以换老师的。”

姜可凡两手摊开，耸耸肩，带着一副顽皮的笑和无奈。

杨晓扬推开琴房的门走到前台，跟中心的老师说：“那我们就先试试，让姜老师教牧牧钢琴吧。”

中心的老师很高兴，说：“太好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约时间排课表了。我们这边呢，是一次缴12次课的课费，一次200，12次课是2400元，您看怎么付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