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诶,雨怎么停了?”被叫过来撑起隔绝雨水阵法的弟子惊叫道,“我去禀报大长老!”说着就乐颠颠去了,半路不用干活,多好啊。
“大长老您看,雨停了!”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人围在严琥面前了,就连姚师姐也在。
“师伯,这天气太奇怪了,今日明明不是圆月之日。”自从院里种了月幽兰后,她总是特地留意着月圆的日子。
“奇怪什么,不过是有人突破罢了。”他抬眼看了下,便道,“维持阵法的弟子别随意走动,只是人家突破影响到了天象,不过是一下的事。”
天有异象,证明突破过程接近尾声,百分之九十九能突破成功,大约持续一刻钟就会结束。
按照经验来是这样子的,所以严琥说是一下的事。结果半个时辰过去圆月还是挂在空中,严琥脸色谈不上好。
“大长老您看?”又有弟子来到他跟前。
“去吧去吧,不用搞了。想是节庆之日,天公作美,你们好好玩吧。”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嘀咕:哪个憨货突破搞这么久,别不是安承那小子!
——
“话说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来雾境走一遭,寻求心境上的突破。”安承仍有怨气,斜了他一眼。
“原、原来是兄弟你要历练过关啊哈哈哈,你早说嘛。”长诲心虚的拍了一下安承的肩膀。
“哼,我的确是没早说的机会!”
对着这样的安承,长诲难受极了:“老兄,你好好说话行不,你师弟肯定没事的!”
安承突然盯着前面的茶杯不言,长诲见他神色不妙,对他那师弟莫名担心过头,实在不解:“这雾境的阵,是你我一起弄的,我都不担心,你这个制作人为何如此,按理说不是极端情况,你家师弟不会有事,莫非......”
令安承不安的原因,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了,此时的他更加心虚了:“我......瞧着那小子眉间松快,眼神清明,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安承难得对一个人翻白眼:“你瞧你说的这话像话吗?”
“嘶,的确不像话,的确不像话。”长诲想起眼前这人也是因过去而困扰,当年两人初见的时候,他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根本瞧不出他心中的事。
长诲喝了口茶,冷不丁就瞧见海上升起的玉盘,这流萤岛的流萤纷纷出来,银辉与流萤,一时间这座岛陷入梦幻之中。
“嘿,我就说没事吧!”长诲一拍大腿。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安承看着那轮月亮:“这叫没事?”
“哈哈哈,好兆头,放宽心放宽心。”长诲硬着头皮道,他也是头一回见这种情况。
安澈哭了好久,哭到最后小声抽泣。宋箫白想了想,抬手拍着他的背安慰,哭了那么久也该停了。
才拍了几下,这人就从她怀里出来了:“你当我是小孩啊?”
宋箫白一愣,还有心思开玩笑,大概是好了:“可不就是小孩嘛!”她看着安澈红肿的眼调侃道。安澈相貌出挑,即使哭肿了眼,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
“你!”安澈耳廓红了一圈,他装作恼怒的样子,捏上了宋箫白的脸颊。
温软的触感将他拉回了现实,他险些忘了,这里是幻境,他被看光了一切,而他仍是对她一无所知,心中种种猜测也只是猜测,当事人不说,那便有可能猜错。
她为何不会坠入难以释怀的过往?难道说她没有过往?
安澈尝试停止习惯性的猜测,却止不住异常活跃的思绪。他很不安,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天平彻底失衡,他交出了一切,而她浑身是秘密。
他眉头皱了又松,不安都显示在脸上了。
“怎么了?”宋箫白握住他的手。
安澈看着她疑惑的样子,欲言又止:“我……”
“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宋箫白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恍然大悟。
“我没说不信你……”安澈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怎么了?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是很重要的事。既然是重要的事,那就说出来嘛!”
“是关于你的,这也能问吗?”两人关系的突变,让安澈有了顾虑,他问得很小心。
“呃……问吧,回不回答,权利在我。”宋箫白答应得很爽快。
“你留在此间的执念是什么?”安澈斟酌许久,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他不能直言他想知道她的过去,他不想冒犯她,对于在意的人,他总是很小心很小心。
宋箫白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就知道他瞧出了些什么。她之前撒谎了,那时她不想说,而现在……其实说了也没什么。他们不再敌对,他们无话不谈,他的一切她都知道,他是她与这世间联系。
她能看出安澈的不安,大概是自己被看了个精光,而她却还穿着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