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营区不会来了个杀人狂魔吧
,竟然在靠山那一侧,原来的院子外面又用篱笆围了一圈,从枯败的南瓜秧子来看,围出来的这圈大概是做菜地用的。
这个好,外面的这圈做菜地,那原本的整个院子都可以拿来但工棚。门外还有一片乱石子地。大大小小的石头坑坑洼洼的,干别的不行,但拿来堆料子应该错不了。
小刘看花雨盯着外围的小院子两眼冒光,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道:“嫂子,外面这一圈拿来放杂物都行,但真不太适合种地,您家这里虽然靠山宽敞,但离水井最远,先前马嫂子在这里种菜种多了,每天挑水都累死人。”
为了那么一点长得稀稀拉拉的蔬菜,韦营长但凡有点时间都被马嫂子抓来挑水了,暗地里不晓得多少人同情他。
“最远是多远?”
“六百多米。”
花雨一下子僵了脸色,花家喝的是溪水,出门几米远就是小溪,张家旁边就是水井,她干过的活计挺多,但还真没怎么挑过水。
六百多米打着空手都得走十分钟,她懒是懒但做饭的事情从来不马虎,青菜要洗三遍,加上洗漱一天怎么也得两三担水吧。
李星燃看着挺勤快,但他职业放在这里呢,忙起来的时候可能几天都不着家,一想到她每天要花个把钟头去挑水,还得带着娃娃,花雨就痛苦。
她面上一露难色,李星燃就心疼上了。
“你别急,这段时间我都在营区里呢,不用你去挑水。等我把家收拾好了抽空去看看咱们院子周围有没有水脉,给你找最近的地方掏一口井。”
李星燃觉得问题不大,既然营区里有水井,那说明地下是有水的,这又是海边上,用不着多深就能出水,一家人自己用,掏个小的就够了,用不了多少时候。
“你还会看水脉掏井?”
花雨不可思议,在农村,这可是门绝学,会看水会掏的井的师父,上门去请礼数都要比其他事情多几分的。
赵建昆心情良好的看了一眼震惊的花雨,这才哪到哪啊,李星燃会的多着呢,可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哈哈。
“以前帮人做工跟着学的。”
李星燃笑笑,繁重的债务压在身上,成天琢磨着怎么挣钱,见人家做什么都想学。只要有人找小工,不要钱也愿意去跟人家干。
那些手艺人把他当白工使,却不晓得他学东西不用人教,看个大概再根据小工干的活计琢磨琢磨就能找到大概,打井的技术也是这么学来的,这倒还是头一回有施展的地方。
“收拾房子用不上你。”花雨找了个房间把东西放下来,提着工具箱到院子里递给李星燃一把钱。
“你先去打听打听买些木头回来,别怕花钱,买好些的料子,最次也得松木。等木头拉回来后就去掏井。”
木石不分家,她是木匠,还是学雕刻的木匠,若不是上梁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力气再打也搞不定,她都能自己造出一套房子来,修葺房子不跟闹着玩似的。
赵建昆和小刘愣愣的看着花雨分分钟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找到了共鸣。
李星燃/三团长这耳朵,看着有点耙呀。
“三团长要买木材我带您去找黄翠翠嫂子,她家大儿子就在木板厂上班。咱们营区的嫂子们买料子都是去找她,价格比市场上便宜。”
粤省本就是开放试点,风气比国内其他地方宽松很多,早就不限制私人交易了。
“有熟人好,如果有品相好的,不拘大料小料,能买就买些回来,我有其他用处。”
还是那句话,坐吃山空不行。
李星燃拿着钱想去抱米汤,却被花雨拦了:“干活呢,带着娃娃能做啥,赶紧去吧,我做事的时候米汤乖得很。”
米汤这么乖,除了孩子聪明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张家不做人。
以前花雨做工,怕别人发现是她在做,门窗都不敢开,屋里又是刨花又是木屑的,哪是孩子待的地方。她便会让张文乐把孩子抱去玩,但张文乐名义上担着木匠的名头,总不能成天抱着娃娃在外头晃吧,他就让张强去。
张强对孩子没耐心,把娃弄哭了也不哄,花雨发现后吵了几回。米汤感受到了爷爷爸爸与母亲之间的差别,宁愿抱着玩具坐在角落看母亲做活也不愿意跟家里其他人。
这会儿听见花雨叫李星燃走,他抱着鲁班锁,挥挥小手。
“爸,去,早回。”
行吧,儿子都撵自己了,不走还能咋滴。李星燃喊上赵建昆,两人一起跟着小刘走了。
赵建昆家他们刚刚也看了,外头看着光鲜亮丽,里头连床都瘸了脚,少不得要打家具。
他出门前又看了一眼花雨,发现对方正在摩工具,从斧头、推刨、槽锯到墨斗尺子应有尽有。也不知道那个工具箱是怎么做的,明明看着不大,竟然能装那么多东西,只锯子就有五六把,大大小小的刻刀看着都数不清。
花雨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