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纤细身姿隐隐绰绰,干净得像一幅定格的风景画。
苏流光穿上刚刚取回来的鞋子,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江逾白看着小鹿般的女孩放松警惕准备离去,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恶趣味——他清了清嗓。
这声音并不算大,却足以惊动花园里的苏流光。低沉的男声传来,苏流光循声望去,认出他是谁后,她几乎拔腿就跑,但脚上的水珠还未干透,没跑出几步,鞋子就掉了。她气恼地蹦着回来穿鞋,一溜烟跑出了他的视线。
笨小鹿。想到苏流光狼狈逃窜的模样,江逾白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逾白?要不喝口水?”苏流泉听到窗边的好友的咳嗽声,还以为他嗓子不舒服。江逾白摇头拒绝。
“刚刚问你的事儿能成吗?你也不说句话。”苏流泉跟江逾白从小玩到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问之前他敢笃定地说江逾白一定会答应,可问出口之后,江逾白注视着窗外迟迟不给回应,倒是动摇了他的信心。
“可以。”江逾白想到苏流泉刚开始的邀请,并无异议。茶作为中国人开门七件事之一,几乎同中华文化一样源远流长。茶已经从最开始的药用阶段发展到饮料阶段,老少皆宜,但饮茶者多为长辈,年轻人和孩童更倾向于快销饮料,对茶艺及背后的历史知之甚少。不仅如此,茶背后蕴藏的各种技艺和古方也亟待传承,中华茶文化岌岌可危。
苏流泉与江逾白商定好茶博会的大致流程后已是傍晚,窗外的夕阳红得深沉,晕出成片的晚霞,瑰丽非凡。
“行了,别急着走了,一起吃个晚饭,这附近有家特正宗的铜锅涮羊肉。”苏流泉之前吃过几次,那家的羊肉卷是现切的,蘸上麻酱,能给人舌头都鲜掉。江逾白不置可否。
“等等,叫上我妹妹。”苏流泉敲响了隔壁的房门,苏流光已褪下了那件湿裙子,新换了一件浅紫雪纺上衣,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玉足牢牢捂在纯白色的鞋子里。
江逾白坐在靠近房间门口的沙发上看着兄妹二人。苏流泉不知说了什么,苏流光犹豫着向江逾白望去,正好撞上江逾白直冽冽的视线,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她害怕。
苏流泉也不意外,补了句什么,苏流光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三人围着圆桌,苏流光左面是江逾白,右面是苏流光,明明是不偏不倚的位置,苏流光有意无意地靠近右边逐渐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平衡。江逾白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未发一言。
期间大都是他们二人聊天,苏流光只低头默默吃着哥哥夹到碗里的羊肉卷,或许是铜锅温度太高、热气蒸腾,又或许是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她觉得全身热到微微发痒。
苏流泉起身去上卫生间,包间内只剩他们两人静默无言,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尤为突兀,气氛有些许凝滞,至少苏流光是这么觉得的。她如坐针毡,心里期盼着哥哥快点回来,好结束这个漫长的饭局,然后带她去买旁边的荷花酥,这是他刚刚答应好的。
江逾白的视线落在苏流光的脸庞。长长的鸦睫不安地垂下,遮住湿漉漉的眼睛,往下是挺翘的鼻子和绯红的唇,清纯动人,水灵灵的。再往下是纤长莹白的脖颈,此时布满了黄豆大小的红斑,异常刺目。江逾白眉头微蹙,他可以确定,吃这顿饭之前,她的脖子光洁白净,绝不这样。
苏流光越来越热,意识逐渐模糊,身子也泄劲儿般软了下去,彻底昏迷前她感觉好像有人拉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