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
辛惟清的出现打破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归君总觉得辛惟清的视线在她与李昭玉之间来回流转,意味不明。
她的猜测总是没错,辛惟清的确在猜测二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具他调查的沈归君的生平而言,她并没有接触过李昭玉这样的大太监。真是奇怪,难不成这沈归君也想对李昭玉说什么做什么,让他信任她?
“王爷。”归君垂眼福礼。
辛惟清好似很喜欢墨蓝色衣裳,不过这样的颜色倒是衬得更加雪白。她的眸子暗了暗,心里在叹息,若是知晓会在这里碰见辛惟清,那自己也得好好打扮打扮,起码得穿的像个样子。
“奴才见过成安王。”李昭玉见到突然而来的辛惟清退到了归君的身后,规规矩矩的垂着头,双手虽然交握在腰前,却紧紧捏住了他藏在手心还来不及拿出的帕子。
“免礼。”辛惟清抬抬手,潇洒从容的走到二人面前,天上落下零零散散地方几滴雨毛,庆阳跟着他高举着伞。
见到二人也未带雨具,他十分大方,“将伞挪过去点,给他二人也遮遮。”
李昭玉连连后退,面上带着几分惶恐,眼里情绪却十分清明,“王爷不可,王爷千金之躯则能跟奴才想比。奴才本是奉陛下之命来的坤宁宫,既然奴才的事情也已经办妥,便不在此多逗留,司礼监还有事等着奴才呢,奴才先行告退。”
他要走,辛惟清也不会阻拦,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可行,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沈归君身上。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双瞳剪水,白嫩如玉的脸上甚至还有几道泪痕,垂着头也不看他,却刚刚好露出了她那还带着丝丝血迹的耳垂。辛惟清蹙了蹙眉,以为她是和谁打起来了,“你这是同哪个姑娘打架去了?”
“方才出了些小事情,不过现今已经解决了。”归君仍然垂着头,“劳王爷挂念了。”她说着忽然见到眼前出现了一方墨蓝色的帕子,上面还绣着两朵秀丽的荷花。沈归君终于抬起了头,目露疑惑,“王爷这是?”
辛惟清不等她说话,将帕子塞到了归君的手心,笑容晏晏,“擦擦吧,沈家二姑娘和宫人打架,这样的传闻可不好听。”
“王爷这样给帕子,小女眼睛长在前边,又不是两边扩的眼睛,怎么能看的到伤口。”她说着还一边比着动作,看着有些许的滑稽可笑。
“让你的婢女给你擦擦。”辛惟清弯着唇角看向知秋,“还不快擦擦。”
归君撇撇嘴,没好气的接过帕子随意两下包在耳垂上,虽然很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不过能递出帕子,那也是不一样了。不过她也不是很信他当真为了她好,估计也是在作给她看。
“王爷是要去寻太后娘娘吧?可否稍小女一段路,这落了雨,我主仆二人又未带雨具,这样淋着过去,怕是要染上风寒。”归君勾着唇角,特意往辛惟清身侧靠了靠。
她的发丝有意无意的触摸他的手背,在上面缓缓游荡,辛惟清感受到晃动,默默将手背在身后,他偏过头去,视线轻轻扫向庆阳,庆阳便识趣的将伞递给了他,自己则退到了后面。
“那便带上沈二姑娘,若是沈二姑娘染了风寒,国公府的人来寻本王讨说法,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礼可以应付过去。”他也不问她为何能猜出来他去的是太后宫里,只是顺从的将伞的位置让出来,嘴里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
“那便多谢王爷了。”她莞尔一笑,眉眼间对上着春意盎然的景象格外的让人沉浸其中。
辛惟清不自在的撇开眸子,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生怕一转眼让狐狸精吞进肚子里。
待她几人离开之后,站在角落里的李昭玉才慢慢离去,手心的闷热感预示着他这帕子怕是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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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和李掌印是认识吗?”许是宫道漫长,让辛惟请这样少言的人,也忍不住问话。
“不认识,方才我被几个坤宁宫的刁奴欺负,是李掌印为我出的头,所以在外便想道几句谢,却没想到见到了王爷。”
“不认识吗?本王还以为姑娘同他很是熟络。”
听着他话里有意无意的试探,归君挑眉反问,“王爷难道躲在那边看了大半个时辰?”
至此,辛惟清也不继续问,装起了哑巴,甚至看都不看归君一眼。
归君也不在意,他这样吃瘪的表现说明自己的话十分的有用又或者说她的话说到了点上,无论是哪种总是她赚了。
坤宁宫同慈宁宫相较不远,拐两条长廊便到了。比起坤宁宫的花草气息,慈宁宫多的是神佛像,一进宫门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香,走动的宫女穿的都极为简朴,几乎见不到花色。神佛的烟火气重了,人的烟火气便淡了,显得格外的冷清。
门外没有宫人特意守着,等到了殿外才有两个嬷嬷守在那里。她们算的上是宫人的老人,从太后娘娘还是个姑娘起便一直跟在身侧,也见过归君几面,不过时间过得快,她们也记不太清楚,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