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一小口,浓厚的茶香便席卷整个鼻间,“好茶。”
“但是不知道王爷请我进来,可是有事要说?”
本以为辛惟清会躲躲藏藏,没想到他很直率,直截了当的问她,“沈二姑娘想要什么?”
听他此言,归君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杯盏,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的意味,反倒是觉得她能挑选辛惟清做她的垫脚石,那他肯定要聪明有实力,如果连她的目的也看不清一二,那她宁可不用。
可是下一刻辛惟清就打破了她心里的筹划。“你想要的本王给不起。”他淡淡的说着,目光却灼热如火。
面前的女子虽看着温柔似水、柔弱无依,但她脚步不虚、举止得体。显然就是藏着些什么。
他话一出口,屋内的氛围又变得寂静。
可是她却丝毫不慌,一脸无辜,似嘟囔般的出声,“王爷说的什么,归君不太明白,归君与王爷不过在马场初遇,今日到王府也是应父母之命,归君实在不明白。”
话音方落,本坐在位置上的少年突然起身,手中多了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匕,毫不留情的刺向她,归君吓得原地未动,直到那短匕擦过她脖颈一侧,插入了身后的门板之内。
她下意识轻抚了脖颈那块微微刺疼的地方,却摸到了淡淡的血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哆哆嗦嗦,“王、王爷,怎、怎么了。”
而罪魁祸首也是一脸茫然,微微张着嘴,“手滑了。”
那短匕飞来的样子,绝不是手滑的模样。她知道他是想试探自己,所以她也没有躲,不出她所料,只是擦边而过。
“王爷。”她不知所措的低唤了句,明亮的眸子闪烁出水光,顿时有泪水喷涌而出,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砸到手背上。
辛惟清知道她是装的,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能装,愣是哭红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他头都疼了起来。如此做作,他要看看能做作到几时。
但不过伤口还是要敷药,他拿出一侧格子里放着的外伤药,隔着茶案轻轻撒在面前之人的脖子上。
她肤色甚白,伤口发红,还渗着血,红白相应格外刺眼。
归君只觉得脖子上一片清凉,随后疼痛甘也慢慢褪去,她小心的睁开眼,害怕似的偷瞄了两眼辛惟清,见他面如常色,并无杀意,这才道,“王爷下次小心,今日是滑到我身上,来日伤了你自己可不好。”
“劳你费心。”辛惟清将药放在归君的手心,“药给你留着,免得留疤。”
伤口不深,留疤倒不至于,只是她的皮肤太嫩,说不定会有些痕迹,还是谨慎较好。
“多谢王爷。”她没有拒绝,手下了这突如其来的善意。
“时候不早,本王还与齐王有约,巡视军营,便不多留二姑娘了。”他下了逐客令,却紧紧的盯着沈归君。
反正他的目的她也清楚了,她也不想多留,毕竟这还是虎穴,虽然眼前的人明显没了杀意。
“小女告退。”
她开了木门,庆阳还立在门外,见她出来,让出了一条路,等她走后这才进屋。
“王爷不杀她吗?”他问,虽然他瞧见了这个沈二姑娘脖子上淡淡的划痕,也听见了里屋的动静,可没想到她还活着出开了。
辛惟清摇摇头,本来应该瘸着的腿现在却能正常行走,他踱步至院中,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沈归君离开的背影。
“需要属下跟上吗?”
“不用,你们躲不过她的眼睛。”辛惟清抬手阻止,眼神落到了杏花树下的古琴上,见那古琴的弦断了几根,马上明白了过来,语气有些期待,“她想让本王助她,本王想看看,她的野心有多大。她头上那支凤尾钗样式老旧,想必费了些心思。”
庆阳也看见古琴的弦断了几根,心里忍不住恶寒,后知后觉的震惊,分明他盯着她离开,她难不成趁他进屋的时候,将琴弦挑断……这当真是胆大妄为。
——
“主子,府上的线人来报,宁氏已经在院子里等您来。”知秋见归君出王府,低声在其耳畔道。
眼尖的她一下便瞥见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忙问道,“可是成安王动手了?”
“试探。”她道,“他的葫芦里的药我算是清楚了,回去看看宁氏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