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牵手
不理,没几天就打发走了。后来得知他娶妻,也都觉得他是为了报复谢凌,却没想他居然会堂而皇之,把谢家二姑娘带到这样重要的场合。
也不知,他是要打谢凌的脸,还是真的看中那姑娘。
众人心思各异,面上却喜笑颜开,纷纷迎上来,那些清流派则冷眼旁观,坐在那动也不动。
寒暄过后,时靖霄牵着谢云知的手走到御座前,朝龙座上一袭明黄龙袍的中年人拱手下跪:“微臣拜见圣上。”
谢云知心口一紧,连忙跪下行礼,虽然已在屋里演练过多回,临了了,仍不免慌乱。
见此情形,那些达官贵族都忍不住,差点笑出来,只畏惧时靖霄,这才死死憋着。
谢云知脸颊胀红,低着头,局促地攥着衣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忽然,她手背一凉,时靖霄借着衣袖的遮掩,握住了她的手。
宽大的手掌不重不轻,却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谢云知偷偷望过去,见他神色淡定,不疾不徐地回答皇上的问话。说了几句,皇上的目光落在谢云知身上:“这就是谢凌的女儿?”
“是。”
皇上点点头,微笑道:“抬起头,让朕看看。”
谢云知脊背一僵,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朝时靖霄看去,见浅然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心绪稍定,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浅淡的天光中,她看到皇上一袭明黄龙袍,面容清隽儒雅,眸光明亮温和,发冠下隐隐露出几缕银白。
“不愧是谢凌的女儿,钟灵毓秀,明眸善睐,还有几丝娇憨,与爱卿甚是相配。”
皇上拂了拂胡须,笑的和善可亲。
谢云知连忙躬身:“多谢圣上谬赞。”
“对了,今日宫宴,你父亲可来了?”
谢云知一怔,正想回头找寻,见角落里有一位紫袍官员站了起来,定睛细看,正是谢凌。他如今品级不高,虽能参加宫宴,却没有资格携带家眷,是以只有他一人过来。
“回圣上,微臣在这里。”
“原来你早就来了,方才怎不见你与时爱卿打招呼,他可是你的女婿。”
一番话,说的谢凌面红耳赤,脖子发胀,他看了眼谢云知和时靖霄,咬了咬牙梆,终于走到近前,朝时靖霄行了礼。
“下官见过时督主。”
时靖霄唇畔微勾,语声清淡:“岳父大人客气了。”这样说着,却连手都不曾伸一下。
谢凌脸色越发难看,朝谢云知瞥了瞥,她连忙上前福了福:“女儿见过父亲。”
虽说他们已经撕破脸,可明面上到底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不好看。
谢凌闷闷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周围的人朝他指指点点,他只能强忍着愤怒,落座后,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神色阴郁至极。
皇上不再说话,朝时靖霄抬了抬手,他便带着谢云知走到左边首位坐下,与右侧首位的首辅遥遥相对,对方年逾四旬,清瘦矍铄,朝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时靖霄颔了颔首,面色平静如水。
首辅后边,几位官员皱眉道:“连首辅都不放在眼里,还真当自己是回事!”
“眼高于顶又怎样,如今取了个美娇娘,却只能远观,只怕比上刑还难受。”
“嘘,小声点,没看他对那谢二姑娘好的紧吗?”
“好又如何,还不是让人守活寡!”
话声虽小,可他们鄙夷讥讽的神色,谢云知实在忽视不了,顿时脸色胀红,死死咬着唇。
时靖霄眸光一寒,正要起身,却见对面第二排的青年,朝说话的几人冷冷看去:“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连妇孺都懂的道理,诸位大人却不懂吗?”
谢云知怔了怔,眺目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方才进宫时,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叫做赵秉初的青年。
几位大人喉咙一哽,其中年纪最长者端起架子:“你不过一个六品言官,我等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赵秉初剑眉微蹙,没有未语。
就在此时,廊柱后传来一声轻笑,帘幕摇曳间,一位身着碧色宫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朝首辅福了福,清冽的目光朝几人面上扫过,姿态端傲:“六品言官又如何,诸位大人可别忘了,本朝的言官是做甚么的?诸位若觉得他品级不如你们高,那正好,本宫听闻上次淮阴伯圈地案,便是赵大人主证告发的,如此人才,若不重用,那是我大离的损失。”
此女乃圣上最受宠的小女儿,号明彰公主,年仅十九岁,生的端秀明丽,如雨后荷花,亭亭玉立。
几人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见对面时靖霄已站起身子,朝龙座上的皇帝拱起手:“明彰公主此言有理,圣上宅心仁厚,重用人才,赵大人尽忠职守,敢于谏言,是不可多得的良臣。现下吏部侍郎退任,吏部又无合适人选添补,微臣建议,不如让赵大人任此职位,望圣上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