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疑
是。”
谢云知站在旁边,眼观鼻,闭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微风徐徐,绿叶层层,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时靖霄吸了口气,闭上眼眸静静倾听听着,神色平静如湖。树影摇曳间,一道金色的骄阳透过树隙,映在他脸上,将他白皙的眼皮照得半透明。
见他圆润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谢云知下意识伸出手,挡住那缕阳光。
感应到光影的变化,时靖霄缓缓睁开眼眸,视线里是一双纤白小巧的手,指腹上有些微的薄茧。他怔了怔,视线落在女子脸上。
谢云知呼吸一紧,连忙收回手,神情局促。
她不会又惹到他了吧?
“你的手。”时靖霄垂眸,朝她紧攥着帕子的手望去。
谢云知愣了愣,将手拿出来看了看,微微一笑:“我之前跟着养母在乡下行医,经常采药、磨药,这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晨曦中,她乌眸嫣唇,笑意温然,似枝头盛放的花苞,纯洁娇俏。
时靖霄一怔,瞳孔里的身影恍了恍,又归于宁静。
“如此看来,你之前过得很艰辛。”
谢云知摇摇头:“那倒不是,虽说我在西岭镇的时候,比不得世家大富大贵,但也饮食无忧,养母和义兄都待我极好,什么东西都紧着我,虽然粗茶淡饭,但比在京城,我更喜欢那里。”
她笑着,目光不自觉望向遥远的西方,天际朝霞似锦,与远飞的鸿雁交相辉映。
时靖霄摩挲着扳指,似笑非笑:“所以你觉得京城不好?”
谢云知怔了怔,转头看着身旁的男子,心头咯噔一响,连忙攥紧帕子。
“妾、妾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喜欢谢家,时府自然是很好的...”
“那与西岭镇相比呢?”
“自、自然时府更好,不,好过百倍,只西岭镇是妾身长大的地方,所以...”
她吞吞吐吐,急的额上浸了层薄汗。
望着她局促的模样,时靖霄眸中露出一丝愉悦,扶着石桌想站起来,不料却牵动伤口,痛得他眉头一抽。
谢云知本能地扶住他:“督主!”
时靖霄双臂一绷,将手抽回去:“无妨。”随后捂着胸口往回走,许是伤口太深,虽只牵动一下,他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谢云知蹙了蹙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感受着她的触碰,时靖霄身形一僵,低下头。
明亮的晨光中,女子微咬着朱唇,娇怯怯的地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紧张与忐忑。
时靖霄眸光一凝,紧绷的手臂渐渐放松,并未将她推开。
见他没有抗拒,谢云知眸光乍亮,小心地扶着他往里走。
不远处,几个内侍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时靖霄素来喜静,更不喜别人在他眼前故献殷情。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翌日,谢云知再度扶住时靖霄时,他僵了僵,依旧没有推开。此后,下人们更是经常看到,谢云知扶着时靖霄在院里散步。
对于这个变化,众人讨论之后,纷纷觉得自家督主是千年铁树开了
芷盈看着二人关系的转变,却越发担忧,这天傍晚,当她看到谢云知又陪着时靖霄转了许久后,再也按奈不住。
“夫人,你对督主尽心尽力,奴婢看在眼里。只奴婢有句话,不得不说。”
“嗯?你说。”
芷盈朝四下看了看,将她拉到假山后:“你嫁给督主本是逼不得已,如今在他手下讨生活,自然该依仗他顺从他。只我听说,督主从不与人亲近,这些日子,夫人不仅照顾他饮食起居,还每日扶着他散步。”
“大伙儿都说,督主定是对你起了心思。你是他夫人,这原本也没什么,只他这样权势滔天的男子,一旦绝情起来,你是想象不到的,你若真的一门心思陷进去,奴婢只怕你来日会受不住...”
听了她一轱辘的话,谢云知差点笑出来:“你说什么呢?督主他见过的绝色数都数不清,怎会看中我这乡野出来的女子?既不知书达理,也非美貌惊人,你怕是想多了。”
“可大伙都这样说。”
谢云知摆摆手,笑了笑,眼底云淡风轻:“那是他们看错了,至于你说的,我陷进去了,那更是无稽之谈。”
“可你对督主这么上心,还...”
谢云知对时靖霄的上心程度,芷盈可是亲眼所见,她若不在意他,何至于这般费尽心思,还拿册子记录他的喜好。
谢云知拉过她的手,微微一笑:“芷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你放心,我对督主从来就没有别的心思,在我心里,他只是主子,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活下去。”
“当真?”
“当真。”
芷盈眨了眨眼睛,见她神情坦然,全然不似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