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州康宅
的回廊风度翩翩地走进天井,又往他们这边而来。
周叔小声跟五人讲:“那位就是东羽。”
言罢,周叔向东羽见礼,“东羽公子。”
东羽回周叔一礼,“周叔带来的人,想必是康宅的贵客,既如此,那便也是我羽翎馆的贵客,不知诸位当如何称呼?”
周叔把五人的名字告诉了东羽,未提扶参派、捉妖等只言片语,只道是夫人的表亲,特地来咸州探望夫人。
司伯前轻笑一声,“不劳。朱白,你来讲。”
如此果断且毫无委婉之意的拒绝,令东羽和周叔皆是一怔,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
颜花清三人已经习惯伯前师兄的脾性,故而没什么反应,尽管知道这样等同于拂了对方的面子,但他们也不敢与东羽做哪怕半个字的解释。
到底东羽是陌路人,而师兄却是共承一师的同门。
温喜今便不一样了,她既不是司伯前的徒弟,也不是他师妹,缓和气氛这种事,当然得她来。
温喜今走近东羽,“来的路上就听周叔说,羽翎馆可以男子与女子组队蹴鞠,东羽公子可否同我讲讲具体的规则?”
东羽面色转霁,冲温喜今微微低头,“荣幸之至。”
这边,潘朱白在给司伯前和翁垂金讲蹴鞠的玩法。
那边,东羽在给温喜今讲男女组队踢球的规则。
司伯前神色始终是柔和的,宛如清晨出现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给大地带来光明,却丝毫不刺眼。
然而,这缕曙光的内心,此刻却比三更天还暗。
她当真是,对谁都是如此,不管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
就像初遇那日,他与她也是素不相识,她却开口要拜他为师。
现在想来,恐怕拜师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她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一个人的心,究竟能分出多少份?
师父常斥他无心,但有心又如何?予谁都可以分出一份,真是可恨的很呐。
两边几乎同时讲完。
东羽跟温喜今相谈甚欢,当场提出要跟她组队玩一场。
温喜今欣然同意,有东羽这样的高手带她,她能熟悉地更快。
一个伙计快步走到东羽面前,神色恭敬,“东家,人齐了。”
温喜今摩拳擦掌,只待一战。
在分左右方时,温喜今磨磨蹭蹭想等司伯前先选。
司伯前选了左方,温喜今就果断选择右方。
昨晚剑割脖子的惊魂给她逼出一身反骨,今日就是想跟司伯前作对。
颜花清三人没什么好选的,都毅然跟随师兄,一起选了左方。
每方十二人,一共是二十四人。
大家更衣完毕,从更衣室出来后就被羽翎馆的丫头和伙计领到场子里。
走进场子,温喜今不经意地回头,在出口旁的墙壁上看到一幅巨型的孔雀图,画工精湛,栩栩如生,仿佛是用真孔雀制成的标本。
温喜今惊叹道:“哇,好大一幅孔雀画。”
旁的人纷纷闻言回头,但神情都很淡然,似乎司空见惯。
一身腱子肉的男子一边掰指节,一边说:“姑娘是第一次来羽翎馆吧?”
温喜今冲他伸出大拇指,“大哥火眼金睛啊。”
“这画挂了很久,我记得羽翎馆刚开张就挂起了。”腱子肉男看向东羽,向他求证:“我没记错吧,东羽公子?”
东羽笑道:“徐公子记的没错,这幅孔雀图的确是在本馆开张时挂出来的。”
颜花清在看到孔雀图时,不由得想起康颂渔院子后面养的那只孔雀。
正端详间,温喜今凑到耳边,小声说:“咸州人都喜欢孔雀吗?”
颜花清也小声回答:“或许。”
司伯前也在看那幅几乎与屋檐齐高的孔雀图,“东羽公子似乎喜欢孔雀。”
温喜今原本还不是很在意这幅画,但眼下听司伯前都出声了,她便觉得事情或许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从她到书中世界见到司伯前以来,这人就很少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感兴趣。
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挂在这里的不是孔雀图,而是山水画、花鸟画或者别的什么,司伯前也许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东羽缓缓摇头,“此画乃一位友人相赠,他是很喜欢孔雀的。”
司伯前笑了笑,未再出言。
一身腱子肉的徐公子催促道:“东羽公子,还等啥?我们到羽翎馆可不是来欣赏画儿的,赶紧叫人拿鞠开场吧。”
东羽冲温喜今五人抬手相邀,“几位,请。”
温喜今活动了一下筋骨,既然现在是蹴鞠时间,就甭去想画儿的事,踢完再说。
蹴鞠分为单门蹴鞠和双门蹴鞠,这群人喜欢刺激,一致选的双门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