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
怪气,也拿她毫无办法。
刘瑛从她的反应中揣测出了根本不存在的端倪,和陈落羽打交道时偶尔试探起谢家的事对方闭口不提,看来两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结下了什么恩怨。
即使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刘瑛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就为了夙星这短暂的三个字帮她一起抨击陈家。
“对,果然世家与世家间消息还是有互相流通的,小姐也听说过他。”刘瑛说了句废话铺垫,掩唇一笑,“我这倒是有桩才过去不久的事,说来也和陈家有关。”
夙星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近来我给新建成一年的摘星楼添置家具时,恰好先一步买走了陈家管事看中的一样赤血珊瑚摆件。”
“那边派人来问我能不能让出去,但我想了想,摘星楼的景致那般好,哪怕只是少了一样东西也是美玉有瑕,最后也没松口呢。”
刘瑛抬手为她指了指,“就是那里,原先还怕伤了同陈家的情分,现在二位贵客一来倒也不遗憾了,总得要拿出最好的来招待客人。”
“夫人客气了。”夙星“被取悦到”,言语间温和少许,“那我们还是自己过去吧,今日在外奔波得久了……”
这是暗示今天就到这里的意思。
“那二位先好好休整一番,我会在摘星楼外安排人候着,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刘瑛从善如流。
……
摘星楼地处偏僻但胜在清净,修炼时不会被打扰。
进门后,谢越晨随手布了个隔音阵法。
夙星沉思着:“刘夫人身上找不出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师父,苏玉李……和她弟弟一样么?”
“有,就是比她弟弟少。”谢越晨肯定。
“那他们是打算通过某种方式让两个孩子获得好处,而这招妖就是负面作用之一……”
夙星拧眉,半天没有头绪,见谢越晨只顾着喝茶,任她在这里说个不停,自己也坐回茶椅上,身子往前一探,“师父,你是不是已经想到答案了?”
“你认为凡世间的父母对孩子最常见的期待是什么?”谢越晨问她。
“呃,平安快乐,健康长寿?”夙星想不出别的。
“不对。”谢越晨睨她,轻声道,“是成龙成凤。”
夙星当即反应过来:“他们想让普通人变得能够修炼?”
“猜测而已,还不能断定,但也大差不离。”谢越晨懒洋洋地回答。
他查什么一向简单粗暴,仗着修为在身无法无天,不管去哪儿都能如入无人之境,因而现下还轻松得很,可以说是毫无压力。
“怎么?”他见夙星面露不解,“你觉得他们不会为了一次机会放手一搏?”
“不,我只是在想,这样其实不值得。”夙星摇头。
她在外门长到如今的年岁,见过不知道多少因为修为不得寸进,到了寿数上限只能带着不甘和缺憾死去的前辈。
“用邪门歪道的方法,即使有了得以入门的机会,倒在前面两重境界的人数不胜数,未必能够走到最后。”
“而且很多人知道他们是普通人,要怎么解释身上的变化?如果被人恳求或拿别的东西交换,他们会把这方法传播出去吗?”
夙星放下抵在下巴边的右手,不由又摇了一次头。
逻辑上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
“如果他们敢确定由这种办法催生而出的一定是顶级资质呢?”谢越晨反问道。
“那只能说明这东西定然见不得人,不然拿出来公之于众,让百姓人人得以修炼,他们最后到手的又何止是寻常的泼天富贵?”夙星想也不想。
众望所向,民心所归,届时即使是盛朝的皇室也无法越过他们去。
“嗯,继续。”谢越晨也不点评。
夙星顿了顿:“我不认为顶级资质就一定能孕育出顶级的修炼者,中间的意外太多,风险太大。而苏家是个商户,这笔不公平的生意他们做了,要么是对修炼有执念,要么是……认为自己的种种行径有所保障。”
再联系到苏家的发家史和他们正在做的生意,调查方向已经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今日是五月二十八?”谢越晨忽地问道。
夙星不明为何话题跳跃如此之快,还是轻点了下头。
“那是快了,五月三十,每年这个日子,上京城就会举办一场奇珍宴,由各个在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轮流承办,今年排到了苏府这里。”谢越晨觑了眼夙星。
后者丝毫没有注意到,沉吟少顷:“要借此机会查苏家的底细吗?”
嘭。
二人一并低头看,原是谢越晨随意搭着的茶椅扶手裂出一道细长的缝。
谢越晨按了按额角,他这回穿着的衣服是玄色,简单瞧着并不起眼,但只有修炼者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