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16章】
苏妧先前心里头还有些感动,听见妈妈说完话,杏眸中唯余悲哀。
其实她早就应当明白的,只是周氏一直看不起她,又岂会希望陆砚瑾的嫡子从她所出。
然而现如今的情况,还由不得她拒绝。
苏妧微微蹲身,“烦请妈妈帮我多谢母亲。”
孩子的事并不是她想要有就一定会来的,有些事还要看天命。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时爹不疼,娘也不能时时陪着。
只是妈妈出去时,苏妧猛然间想到什么。
这些时日她同陆砚瑾之间圆房,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
苏妧苦涩笑下。
瞧罢,纵使她想的再好,指不定说什么时候来就会来。
她在这个家中,一向是没有任何话语的。
府中有个大小的事就容易被旁人知晓。
早晨周氏送了金燕去苏妧的房中,不到晌午,二房三房的人就已经知晓。
三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眼眸中透出光亮来。
“三爷去哪了?一大早就没个踪迹。”
妈妈将补品端上来,“三爷说是有个诗画会,一大早就出门。”
三婶冷嗤一声,“他倒是清闲的很。”
府中女眷众多,难免不会有攀比的时候。
从前大爷还在,身边就只有周氏一人,也并未有纳妾的意思。
回回出门在外,更是没有任何偷腥的迹象。
周氏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命倒是好。
纵然丈夫死了,儿子却争气。
二房吕氏,小门小户出来的。
二爷虽然对她一般,奈何儿子是府中长子,娶妻竟也是高门大户的贵女。
也致使这中匮,落在她们二房的头上。
想到三爷,三婶秦氏气得脸都红了。
她虽只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可却也算得一把好账,有着一张貌美的脸。
只可惜丈夫不争气,只喜爱诗画,可却是个爱美人的。
院中住了众多的小妾,她气得胸闷。
儿子也还小,半分事情都做不得。
妈妈见秦氏脸色开始不对,连忙宽慰,“夫人别气,届时身子又受不住。”
秦氏冷笑道:“若我命不好,我也就认了。”
“可我父亲是扬州大户,当年我也是带了无数陪嫁来的,凭何如今,我就要在她们二人之间丢脸。”
秦氏手又摸上茶盏,“早起,周氏送了一碗金燕去王妃的房中?”
妈妈赶忙道:“是呢,倒是从前没见到大夫人这般好心。”
秦氏闭上眼睛,缓口气,“她哪是好心,分明就是心急了。”
看向手中摸着的茶盏,秦氏唇边缓缓露出一个不知是何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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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去周氏那处,每日苏妧倒是比从前痛快些。
许是那天在苏妧这处尝到甜头,陆砚瑾来后院的日子比之前要勤些。
苏妧照常让人准备好饭菜,而是陪着他一道用饭。
只是晚上熄灯时,苏妧掩下杏眸中的悲怆道:“我今日小日子来了,王爷还是去前院的好。”
寻常人家,夫人来了月事自然都会嫌。
陆砚瑾外袍已经褪了,看见坐在床榻上的苏妧,眼眸冷了几分。
早不说晚不说,她偏生等现在说。
很快陆砚瑾就调整好自个,又似是往常一样走至床榻前。
掀起他这侧的被子,苏妧柔和的音调又在他耳边响起,“我晚上伺候不了王爷,王爷还是去前院睡的好。”
她语气中有些急迫,陆砚瑾的手捏紧锦被。
她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怕自个强迫她。
他又岂是这般的人,苏妧又将他看成什么了?
陆砚瑾冷冷掀唇,“你觉得我来,就是为了同你做这些事?”
苏妧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露在外头。
她并未抬头,牙关也咬的紧,显然是默认陆砚瑾的话。
陆砚瑾气急,将锦被朝床榻上一扔,拿起外袍就走了出去。
开门那刻,苏妧感受到外头的凉气钻进来,随后就是一声震到她心口处的关门声。
苏妧叹口气,她不想解释了。
来王府,她解释太多次了,可又有几次陆砚瑾是真的相信。
若是如此,倒是不如不说的好。
反正他走了,也不会再有圆房的压力。
可是,心中还是好疼。
苏妧抬起头,将眼泪偷偷擦去。
哭都是无声无息的,她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到她的心思。
毕竟是她喜欢的男子啊,她想。
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