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以为有刺客想要暗杀我!”
“呸呸呸!这晦气话,殿下可不能乱说,”应雪赶忙作噤声状,末了,皱眉质疑,“殿下,您和驸马才刚刚成婚,今日驸马就留宿在伏虎营,恕奴婢直言,您和驸马是不是……”
“自然不是。”
“我还没说完呢……”
容岁别过头,轻咳一声,佯装镇定同她解释:“再过半月便是秋狩,驸马得父皇器重,命他去伏虎营帮忙练兵,所以如今才忙了一些,这很正常。”
应雪半信半疑,“不过奴婢还是担心,有人会在私底下偷偷嚼舌根,说您和驸马貌合神离,三两个人这么说尚能将他们拿住,教训教训便是,就怕说的人多了……”
容岁原想着应付一下应雪了事,听闻此言,反倒被其说服。
虽说她和左慕恒迟早便会分开,但眼下,表面功夫做足一些,总不会有错。
她放下手中小弓,眯眼思忖一番,“你说的有理。”
“既如此,明日我便去校场,探望探望驸马。”
“阵仗声势可以大一些,这一回做足功夫,说不定日后还能省去些精力。”
况且她如今也算是左慕恒的亲人,关切一番理所应当。
应雪听来总觉得哪里不对,至于是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只能附和着点头,听她好一顿安排。
翌日一早,将军府外便停了一辆精致华丽的香车座驾。
车骄纹饰繁杂,金缕绸缎作衬。
这是父皇御赐的车骄,她和容安各有一辆,从前容岁总觉得过于招摇,平日出行鲜少坐它,如今看来,正正好。
要的就是招摇过市。
于是这日清晨,许多赶早开市的百姓亲眼瞧见盈禾公主的车骄忙忙碌碌穿梭于京城街头。
公主不畏秋日寒风,大开车帘,笑意盈盈,挥手为驸马买了两条街的点心吃食,带着山珍补品,最后风风火火朝伏虎营校场赶去。
铺子老板纷纷如是评价——
“盈禾公主跟左将军真是恩爱!”
恩爱是假,费了不少心思是真。
伏虎营校场远在城郊,容岁到那时,差点被守卫拦在营外。
“本宫前来看望驸马,你便让我进去,到时若是追责,我来承担便是,实在不行,你找人去同左将军通报一声,他自会让你放我过去的……”
她瞧见守卫明显发虚,冷汗涔涔,可仍旧执拗地重复着一句话:“伏虎营重地,无令不得入内。”
容岁一时哽住,心觉再这般纠缠下去,怕是不妥。
她眼睛滴溜一转,最后看向身旁的应雪。
不如打道回府,就此作罢?
横竖表面功夫也做的差不多了,进不了营地,也是没办法的事,时日且长,关照左慕恒,也不急于一时。
她正欲跟应雪开口,忽而传来一声质问。
“吵吵闹闹,在做什么?”
容岁微愣,循声看去,瞧见一男子神情严肃,朝这头走来。
此人她认识,是伏虎营副将覃巍山,平日时常在宫中四处巡逻指挥,父皇若出行,他也会随身护卫。
覃巍山方一看见她,便加快步调走来,朝她行礼,随后又问道:“殿下怎会来此?”
容岁在心底暗暗叹气,挂出一个无奈的笑,“我来看望驸马……”
覃巍山闻言,眉头紧皱。
“覃大人不必为难,我知你不易,正要……”
正要回去。
然而话未说完,覃巍山却先行挥手,缓缓道了句:“放行。”
容岁话到嘴边,噤了声。
事到如今,也只能关怀关怀自己的驸马了。
“左将军眼下正在营中与魏大人商议要事,属下这便命人前去知会左将军,”覃巍山言语恭敬诚恳,“只是营中有规矩,女眷不得入内场,殿下恐不能进入操练场,委屈殿下前往西营等候。”
“辛苦覃大人……”
她悠悠道谢,看着覃巍山潇洒离去,在侍卫的引领下,去了西营。
因此地特殊,应雪被拦在营外,她带来的东西一应由营中侍卫搬了进来。
虽说不能进入校场,但总归在营内,远远还能瞧见伏虎卫在场上操练。
场上大都是年轻力壮的侍卫,因操练严苛,即便在寒气见升的秋日,也不见畏怯,多光着膀子齐齐挥舞手中刀剑,身强体健,肌肉紧实而有力,意气风发。
容岁不经意间看到一眼,便羞得面红耳赤,慌忙伸手捂上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边嘀咕着,边偷偷挪开两个指缝,末了又迅速遮住。
看一眼。
再看一眼!
反反复复,不知看到第几眼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