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世子
王爷府上收是收了,但那边根本没回礼。看这意思应该是不打算认这门亲事了。”
“那不能,这婚事可是过了皇上面前的。他汝南王能说停就停?”
吴老爷摇摇头:“太傅嫡女和王爷世子门当户对,但现下五品郎中的女儿去攀附王爷世子,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念妙原本听见魏如鹤不受宠就够气闷了,现在听到别人看不上她更是气得半死。
一旁的念姚看见念妙这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三老爷又想浑水摸鱼再喝一杯,但这回刚跟吴老爷碰杯就被金夫人拦下了。他只好悻悻地放下酒杯,道:“我一向是不屑于王宫侯府的那些做派的,万一婚事不成,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不说这个,大姐儿的婚事近了吧?”
吴念娇悄悄往大姐二姐那边看了一眼。大姐害羞地低下了头,二姐则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
“是啊,就等明年春闱之后办婚事,要是刘举人考上进士,则是喜上加喜。”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多亏了三弟牵的线。我看那刘举人感念得很,早就来府上住下,就为了第一时间给三弟你接风洗尘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老爷豪爽地笑起来,他这人一向古道热肠,喜欢朋友遍天下的感觉,有人记挂感谢是最令他开心的事情。
三老爷道:“刘举人有心了。今日进府的时候,看见他鼻青脸肿的,瘸着腿还站着等我。”
“听说前几天摔了一跤。”
摔跤?吴念娇明白得很,是那天在祠堂外被玉佩的主人打了一顿吧。
那日祠堂的事最后以二姐的嘤嘤哭泣和吴念娇有口难辩而作罢。
众人都相信了二姐的说辞,半信半疑地觉得鬼影未除,还得安排道士再来办法事。
这些天吴念娇寸步不离薛姨娘和红绦,生怕被钻了空子。薛姨娘还以为她受惊了,每天都给她灌一碗很酸的中药,据说是压惊镇神的,还一脸担忧的反复摩挲着念娇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薛姨娘小时候母亲为她做过的压惊的土法子。
想到这,念娇鼻子又一阵紧,她必须想办法解决二姐的威胁,再这样下去她太受被动了。
吴念娇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席上侃侃而谈的吴老爷和三老爷,府内眼下人多眼杂,也许她要的转机不日就会出现。
为三老爷接风洗尘的酒席结束之后,吴念娇不再有机会出门。原先还能在晚上出去游荡,找找阿堵,但自此祠堂又闹鬼之后,大夫人再次恢复了丫鬟们的夜间巡逻,吴念娇的夜间出行只好通通作罢。
这些天她的消息来源全靠红绦和薛姨娘絮絮叨叨的对话。
比如昨晚上薛姨娘就说起颜师古登门拜访,家学要重新兴办的事。
念娇边听边内心暗自思量,颜师古来了,她必须见颜师古一面。
当初听了颜师古那句“事态紧急可装傻”的话,确实暂时缓住了二姐,但没想到二姐连傻子都不放过,似乎又开始起了杀心。
颜师古既然给了这个法子,必然有破局的方法。
而且吴念娇莫名地相信颜师古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问题是,现在她没有办法见到颜师古。作为痴傻之人,已经没有继续上家学的理由了。
吴念娇还在发愁,却听外面红绦的声音。
“薛姨娘,五小姐,老爷喊你们去呢,说是要为五小姐治病。”
*
当初在汝南,魏如鹤听闻有想走官家路子贩卖布匹的商人求见时,还嗤笑了一声这商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当下人回禀说是吴太傅家三爷的时候,魏如鹤眼珠一转,脸上表情翻转,道:“快请!”
忽然他又叫住小厮,道:“慢着!递话给吴三爷,说我没空见他,商贾之事,让他去见颜先生。”
身后颜师古无奈一笑:“师弟,又想冒用我的身份了?”
魏如鹤转头道:“师兄,多一回不多,少一回不少。”
魏如鹤一把抓起镜子前的梳妆笔,往脸上涂涂抹抹,还特意把一双凤眼改成了稍稍温润的样子,这是他和颜师古最不同的地方。
接着他垫肩垫靴子,一顿操作后,另一个有九成相似的颜师古出现在了镜前。
而真的颜师古则无奈地摇头目送魏如鹤前去见吴三爷。
其实魏如鹤见他的原因只有一个,想知道更多吴念娇相关的事情。
他离开京城前,特意将所有可能对念娇造成伤害的事情都提前安排了,比如磨平湖底的石头,还嘱咐了他的人要照看好念娇。
要不是老头子和小畜生发疯,这时候他应该陪在念娇身边。
想到这,魏如鹤心中戾气又多了几分。
吴三爷虽然免不了有些商人的铜臭气,但是不卑不亢的,倒是让魏如鹤平添了一些好感。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