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虎豹

对方一拳头。

吴念娇进来的时候，她们估计已经掰扯过一轮了，夫人一字一顿地教训着。

“以往你们二人互相攀比吵起来也就罢了，今日连个由头都没有就炒成这样，还动手，这和东西城街上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念姚忿忿不平似乎立马就想开口反驳，那边周姨娘悄悄给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念姚这才硬生生地忍下。

“念妙，还不跟姐姐们道歉。”夫人先拿嫡亲女儿开刀以示公平。

念妙虽然骄纵，但一向崇敬母亲，因此没有反抗，逐一向大姐二姐道了歉，只是到了面对念姚的时候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声若蚊蚋，潦草带过：“对不起。”

见念妙松口，夫人立刻严厉地将目标转向念姚：“念姚，你呢，你怎么还不道歉？”

念姚侧身对着大姐二姐道：“大姐、二姐，对不起连累你们。”

大姐露出为难的笑意，颔首，二姐则还在那边自顾自地哭。

接着，念姚转向念妙，翻了个白眼，道：“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

“你！”念妙气得血液倒流，恨不得再往念姚的脸上抡上一拳。她刚刚先道了歉，结果换来念姚这么一句，有一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啪！”夫人的反应比念妙还快，抄起一个茶盏就砸，“贱东西！”

那茶盏的托盘碎得剩了圆底，骨碌碌地滚到了吴念娇的脚边，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隐隐觉得事态升级了。

人精赵姨娘一看场面不妙，连忙为夫人顺气，道：“夫人莫气，念妙小孩子心性，您宽厚多担待，别跟她一般计较。”

夫人一脸冰霜，道：“几次三番在这府里作威作福，我是管不了你了。来人，去官廨给老爷递信，让他交班回来处理家事。”

念姚闻言一脸喜色，道：“爹爹最是公道，他能回来最好了。”

赵姨娘连忙拦住念姚的话匣子，道：“乱说什么。这内宅本就是交由夫人治理的，哪个不说夫人公道？早先你总是硬要老爷出头，本就坏了规矩……”

夫人一挥袖子，道：“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要是不想在这宅子里待了，吴府在乡下还有一些庄子，你就去庄子里过你的小姐日子吧。”

周姨娘一听要撵去庄子，知道大事不好，扑通跪在夫人面前，哭喊道：“夫人啊，您一向疼念妙，不要送她去宅子啊。不是念妙不听您的管教，请给她一些解释的机会，想是有什么隐情……”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天天地鼓动老爷出面，我在你们娘俩面前能有什么权威，早就不放在眼里了。也不必跟我解释，等老爷回来了，你自去向他说。”

局面又僵住了，全都等着吴老爷回来。

赵姨娘给薛姨娘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她怎么不说话。

赵姨娘向来很难揣摩夫人的心思，她给这个信号估计也是夫人的意思。薛姨娘一点都不想趟浑水，没法，只好斟酌开口：“夫人，孩子们怕是饿坏了……”

赵姨娘立刻接上：“是呀，夫人。不管怎么样，先让她们吃些东西吧，万一身体虚弱之下染了病，您可不得又心疼了么。”

夫人沉着脸点头。

几个丫鬟连忙去厨房端了一些好入口的热食来。

大姐二姐已经被吴念娇扶到一边坐着用食了，吴念娇拿出帕子帮大姐处理了一下伤口。

念妙和念姚还跪在地上，但她们二人向来是苦他人不苦自己的主，怄气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物，吃完接着大眼瞪小眼地跪着。

一个时辰后，吴老爷急匆匆地回来了，刚一进府就大步流星地往中厅走来，绕过影壁一露脸就是眉头紧蹙的暴怒模样。

“搞什么东西！我要被你们烦死了！”

吴念娇若有所思，她爹在上次争执的时候，好像也说了类似的话。

夫人递上茶水，刚要给他解释前情，吴老爷狠狠地把茶盏扣到桌子上，道：“我都知道了。”

他朝向念姚，道：“说，不听夫人管教是什么缘由？今日说不清楚就给我去庄子上，都是我平日太过体恤你们母女，让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一句话说得夫人心下熨帖，心想别以为老爷细心周到就能任由你俩作威作福，搬出老爷砸了自己的脚。

周姨娘和念姚一凛，知道吴老爷从不开玩笑，也不敢拿乔了。念姚哆哆嗦嗦地道：“爹爹，我真的是为了四妹妹好……”

“你为了她好，你打她？你就这么对她好？”

就是。念妙听老爹站在她这一边，一扫刚刚憋闷的心情。

“那是因为我拦着不让四妹妹犯错，夫人不信我，爹爹一定要信我！”

吴老爷眼睛一眯，看向念妙，道：“犯什么错？”

念妙道：“我只是想见见老师罢了，能有什么错？”

念姚忙道：“你连拜师礼都没有，师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