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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汀山二人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这附近的摊铺都不怎么靠谱,唯一一家可信的,离这儿稍远了些,在擂台附近。”
叶暄凉未加思索便反应出不对劲:“擂台边上,他不要命了?”
“且不说他要不要命,”凌书渐突然插嘴打断,似乎是有意揭穿,“我说,翁语为何对此如此了解,是先前来过么?”
“翁语”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却没表示什么,率先转身领起了路。
叶暄凉心知肚明,正要紧跟上叶汀山,就被千绍抢了先。
“论是可曾来过,既然了解了这些,那必是提前打点过。”千绍快步跟上,还回头给了凌书渐一个眼神:“咱们初来乍到,跟着翁大哥就是。”
喔。
叶暄凉新奇地想,还怪信任叶汀山。
这人什么来路,看着不过二十,言语之间尽显幼稚与不谙世事,可是……
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但说不上来。
凌书渐惨遭叶汀山无视,一点也不气恼,反而不紧不慢也跟在了叶暄凉身后。
几个人脚程快,在日头完全落下之前到了叶汀山口中那所谓的杜氏灌汤包门前。
木屋破败而老旧,靠近地面的木柱上生了密密麻麻的苔藓,有些奇特的气味,却并不难闻。
叶汀山依然打头阵,默不作声轻叩了两下屋门。
迟迟没有响应,千绍已经猴急地想要越过叶汀山去再敲门,却被门里一个声音打断了动作。
一个老人的声音问:“哪位?”
叶汀山闷着声,改口道:“翁语。”
老人沉默半响。
门开了一个小缝,他略沙哑的声音急不可耐钻了出来:“怎么是你小子?你脑壳摔坏了?”
话音落后,老人整个脑袋才伸了出来,四下环顾一圈,目光定定落在了叶暄凉身上。
“行盅?”他声音陡然直上,径直穿透了日暮的寂静,“你——不是,你怎么也来了?翁语呢?你那酒坊这是遭了什么变故,怎么……来这儿讨生活了?”
“你一个人来的?翁语人——这几位……谁啊?”
老人兀自问了许多,发觉气氛不对声气渐渐轻微,才听叶暄凉咬牙切齿道:“什么叫来这儿讨生活——老混子你解释解释?”
老人探出头一瞬,叶暄凉其实就认出这人是谁了。
杜百泉。
听了声音只觉熟悉,白了一半的头发探出来时她还不敢确认,借着暮色看到脸时,叶暄凉已经想张口骂他了。
就说每年清明杜百泉怎么既不在医馆也不在家中,敢情是上耿山“讨生活”来了。
他没病吧?
“老混子”显然有些心虚,然而仗着有别人在场,面色没有多大变化,目光却有些躲闪:“这不是,我一老人家,在集市里头遭人排挤,恨我年老无力,争不过那些壮年们,一身技艺无处施展,这才兜兜转转来了这儿么……你倒别说,生意好多了。”
放屁。
叶暄凉心里骂了句脏,打断他话音:“别卖惨了,我晓得你碎嘴子,这几日刀会,我们行踪若是被透露半点出去,小心你脑袋。”
杜百泉一瞬没了声,半晌才吱了一句:“那也没人来问啊……我——”
“你什么你?”叶暄凉惯会与这老混子纠缠,“你来此地不也是赌命么?月章阁都不管的事儿,你又无亲无故,若是悄无声息死在这儿,怕是没人注意吧?”
杜百泉被截断退路,无话可说,只好唯唯诺诺应了下来:“……成。”
她一番话制服了杜百泉,叶汀山没说什么,千绍反而蠢蠢欲动又要插话了。
“先生,这位……是您故交?”
狗屁的故交。
叶暄凉一摆手打发了杜百泉,回头解释:“算不上,但是能帮衬帮衬。”
“这还算不上?”千绍被她形容噎住,“都可以帮忙了……”
叶暄凉有些不耐烦:“你管那么多。”
千绍仿佛也看出这不是个善茬,没敢接话,便默默窜回了叶汀山身后,冲着凌书渐挤眉弄眼。
凌书渐瞪眼看着千绍表情,眼有些酸,干脆转了头,也不再理会他。
千绍在几个人面前都碰了钉子,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这群人里并不好混,干脆有样学样,盯着叶汀山观察了一会,就也揣着手不再说话。
一时间周遭又安静下来。
远处依稀有人声,猜得出应当是又有人上了山。
“锁门没?”凌书渐想起什么,抬手搭上叶暄凉肩,“他们不会误闯入我们住处吧?”
“会。”叶汀山不冷不热替叶暄凉答了,就上前与杜百泉周旋,不再听他们说话。
千绍不愿与这两个大眼瞪小眼,便跟上前去听他讨价还价。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