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
的姿态,就能让人确信,这些血都是倒在地上那些畜牲的。
林晚棠眼神追随着他走的方向,一边从看台下去。
封霁打算先去帐中收拾干净再回看台,免得浑身血污让林晚棠不适,却在帐前就看到了她。
她眸光熠熠,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仿佛带着灼热。
封霁:“……”
“血腥味不好闻,你先回看台,我收拾好就过去。”他走进帐中,有轻微的不自在。
林晚棠却跟在他身后进帐。
封霁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不动她,军营简陋,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仔细收拾,就着下属准备的两盆净水,背对林晚棠,用布巾擦洗。
突然手被握住。
如最细腻的暖玉,又如柔软的藤蔓,从他手中缓慢夺过布巾。
或许是知道劝她无用,封霁默许了她,却悄然静息凝神,脊背微微绷紧。
他想,她一定还是担心他,要亲手将他身上的血污擦干净,好看看是不是真的毫发无伤。
却不知,林晚棠站在他背后,一点点将血迹擦干净时,想的却是如何触碰而不会惹他生气。
装作没站稳撞上去?
算了,毕竟只是擦拭,肉眼看着白净了,血腥味还在便是没彻底干净,贴脸可不算美妙。
擦干净了背面,她洗净布巾,要换到正面去,被封霁温声制止,“好了,前面的我自己来。”
他欲接过布巾,林晚棠却躲开了他的手,“我又不累。”
封霁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若说不是怕她累,那该说是怕什么?
难以言说。
若两人没亲近道那种地步,他还能以男女之嫌为由。
林晚棠站到封霁面前,收敛了眼神,一副心无杂念的模样,单纯只是帮他,目光每次扫过月匈月复,扫过花蕊挺立的粉樱,都放肆大胆得小心翼翼。
其实只要她半垂着眸子,以两人的身量之差,封霁根本看不到她眼神。
她只是心里有鬼——色鬼。
于是连磨蹭都不敢,不过片刻,便给他擦得干干净净,末了欲盖弥彰一句:“居然真的毫发无伤,封琰,你何时偷偷练得这般厉害,就算真是你皇叔在这,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帮他的时候,封霁还觉得不自在,这些话一说,他又立即从容起来,淡淡道:“自然是你没看见我的时候偷偷练的,好了,你先回看台,我还需换衣裳。”
林晚棠自是不好意思再留,出了营帐。
回到看台,校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布置成考核场地,大考很快就要开始,或许是在等封霁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林晚棠看见一队人马,衣着颜色与营中将士迥异,却让她莫名熟悉。
正巧封霁出来,亦看见了那动静,道:“你且留在这,我先去看看。”
“好像是皇城卫的人,”林晚棠道,“我也去看看。”
封霁这些年在汴京待的少,但多看几眼也认出来了,便由她跟着。
那队人马被拦在入口,封霁过去中途,有下属快一步过来禀报:“殿下,皇城卫护送了一位钦差大人过来,说是有圣旨要传。”
林晚棠一听,立即想到之前送到汴京的北辽信件。
如此郑重其事,有圣旨,还有钦差大人,多半是和前世一样,要同意北辽的交易了。
封霁自然也想到了,面色冷凝。
他要继续往前走,被林晚棠拦住,“大考在即,你好不容易让士气如此高涨,若此时过去,他当着数十万将士的面宣读圣旨,这不是泼人冷水吗?”
封霁看向她,知道她是在心疼他一早上的付出,神色又温和起来,忍不住轻抚她发顶,对一旁的下属道:“带他们到主帐中等我。”
大考正式开始后,封霁同林晚棠看了会儿,才慢吞吞回到主帐。
进到帐中,两人都先去看朝中派来的钦差大人,林晚棠没想到竟是她熟悉的,怔怔叫了声:“邹世伯。”
紧接着另一道比她更惊讶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晚棠???”
林晚棠转脸看去,她那个在皇城卫担任副统领的二堂哥正一脸吃惊地看着她。
她同样吃惊,心里想的是她与封霁的事,要如何蒙混过去。
林成誉:“我还想着抽空再去孙府看你呢,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