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镯
院来。
她从未见过丈夫这般失态,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夫君,或许事情没那么糟呢,或许……她有自己的去处?”
“那你倒是说说,她可能去了何处?!就算万幸她没事,你撮合她与斌儿的事,也够让我们家遭罪的了!!!”
孙伯京犹如从天堂跌至地狱,前一刻还在为由林晚棠攀上皇室而狂喜,后一刻便要担心自己首级能不能保得住,崩溃到想发疯。
章如惠见他冲自己发那么大火,又说得不清不楚,也不干了,站起身吼回去:“我那不也是为了你们孙家吗!况且这起初还是母亲的主意,你要责怪,便怪她老人家去!”
“你不知道……”孙伯京越是想,越无力,“人家跟太子是有婚约的。”
“什么?!我明明问过那丫头,她说自己没有婚配,怎么同太子……”章如惠想起她让长子孙文斌做的事,顿时也觉得天都要塌了,“老爷,您真的确定吗,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靖王殿下亲口认的,怎会有假。”
章如惠晃了晃,随即扶案骂道:“定是那小贱蹄子本就想勾引斌儿,才隐瞒婚约,定是她勾三搭四,同斌儿出去后,有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才几日不回府!”
“放肆!”一声中气十足掺着怒意的冷斥,将夫妻二人吓了一跳。
封霁才至厅外,便听见如此不堪入耳的辱骂。
看来林晚棠在孙府不止受委屈这么简单。
他心又下沉了几分,愈发自责。
他以为以林晚棠的身份,就算是远亲,也不敢欺负了她,便打算忙完几日再来看她,怎料孙家人如此胆大包天。
孙伯京和章如惠一见是靖王来了,又反应过来,方才的话怕是已被靖王听了去,立即扑通跪下,不敢抬头。
他们只能看见殿下的步履停在他们眼前,黑色战靴上玄铁吊腿泛着寒光,犹如将战场上的肃杀气息带来,顿时不寒而栗,脊背颤抖若糠筛。
“章氏,你说林晚棠已经几日不在府里了?”
“是。”章如惠怯怯回道。
封霁又问:“那她人在哪里?”
“妾身……不知。”章如惠几乎将脸贴在了地面上,惧怕到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不知”二字,最是折磨人。
封霁极擅于克制忍耐,即使怒到极致,也没有要对妇人动手的意思,他虽自幼习武,带兵杀敌也有六年,修的却是克己守礼的君子之道,战场上杀敌千万,战场外死守仁义道德,从不越雷池半步。
他虽不动,周遭空气却沉冷如凝成实质,让人喘不过气来。
默了片刻,他道:“那便将你所知,如实说来,若有半字假话或隐瞒,我不会再忍,只能提前送二位去见阎王了。”
孙伯京和章如惠虽没见过殿下杀人,却毫不怀疑,自己极可能死在今日,忙不迭将所知尽数道出。
虽因紧张惧怕而语无伦次,但听起来确实不像还有隐瞒。
原来孙老夫人见了林晚棠后,想借她重新攀上镇国公府,而大公子孙文斌正好是适婚年龄,便想到了最简单亦最稳固的办法,让两个孩子结亲。
然而林晚棠虽隐瞒自己有婚配,但也显然看不上孙文斌,又说自己待几天就走,老夫人自然着急,便让儿媳章如惠想办法。
三日前,章如惠安排林晚棠与孙家几个小辈外出游玩,又私下授意长子,寻机会带林晚棠落单,在外面待上三两日,生米煮成熟饭再回来,孙文斌在外拈花惹草惯了,做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
今日,孙文斌终于回府,却不见林晚棠,章如惠问他,才知林晚棠第一日便与他争执,负气先走了,而孙文斌自觉被落了面子,心情不好,在外面寻花问柳今日才回来。
章如惠本以为这几日林晚棠都与孙文斌在一处,林晚棠带来的婢女和护卫要寻人,还被她以多欺少关押了起来。
不曾想,林晚棠竟真的不见了。
“你关押的人在何处?”封霁问。
“就在后院柴房。”
封霁叫来自己的人,吩咐他们去柴房将关押的人都带来。
一共就两个护卫一个婢女。
封霁头疼,就这三个人,两个护卫看着也普通得很,她怎么就敢从汴京到燕城,镇国公府的人又是怎么放心的。
婢女梦夏被解了绑,又眼尖看见封霁腰上坠着的象征亲王的腰牌,便知眼前就是传闻中的靖王殿下。
小姐与皇室关系匪浅,靖王殿下定是来为小姐做主的。
虽然小姐走之前便让她不用担心,小姐来燕城有别的目的,只是不便说出,让她安心在孙府待着,待不下去就在燕城另找个地方。
但小姐走后,她不过是做做样子要寻人,便被孙府主母绑了关起来,自然积攒了一肚子气,也怕章氏对小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梦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