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队
地板发出“咔擦”一声,林兹的手也开始乏力,若是陈默再不松开,那俩人都会被他拖累。
而此时陈默更是心急如焚,原本他腹部与裂开的地板边沿勉强齐平,可现在却变成了胸口与边沿齐平,并且还在下滑。
敖嘉被他拉着,眼看他胸前地板的裂缝愈渐增大,又抬眼看了看林兹那边,翘起来的地板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拉力。
若是再不把陈默踹开,三人都会掉下去。
似是看出她的意图,陈默脸上的哀求转瞬即逝,他眼神阴冷,“既然你无心救我,也不打算帮陈树律,那么就一起死吧。”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拽敖嘉脚踝,妄图把两人都拉下来给自己陪葬。
敖嘉受着伤,挣扎不过,眨眼之间滑过那裂开的地板,整个身子都掉到地板边沿下方,若不是林兹抓着她手腕,她就被陈默拽下去了。
林兹面色惨白,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手逐渐乏力。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扣进地板,但裂缝太小,使得他手血肉模糊。
“敖嘉,你是要活命还是要帮你男朋友?”他的声音因浑身疼痛而嘶哑。
“松手?”敖嘉回过头,对着陈默冷冷说。
刚开始她还想着竭尽全力救他一命,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至于他找到了所谓有关陈树律命运这个人的秘密还是由他带到地下吧。
此刻,活下来最要紧!
“他可是你男朋友,那人关乎他的终身,你就一点也不在乎?”陈默不甘,还没把她拉来陪葬,他想让她怀着愧疚与自己共赴死亡。
“在乎。”敖嘉说,旋即一脚踢在陈默太阳穴上,冷笑着补充:“但秘密总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可,命没了就是没了。”
因为悬在空中,刚才的那一脚并不致命。
陈默先是眼前一黑,再感到恶心想吐,呼吸变缓,心脏狂跳。
被林兹抓住的手腕剧痛无比,敖嘉怀疑是脱臼了,她没有时间可浪费,蓄力狠狠踢在陈默太阳穴。
对方的手有松懈趋势,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了,陈老板,原本我是想救你的,但你自寻死路,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话音未落,敖嘉已踹在他太阳穴上,陈默登时感到脑袋嗡嗡作响,死死握紧的手松开,整个人像落叶般往下坠。
林兹咬着牙把敖嘉拉上来,蓦地笑起来,随后认真道:“如果你再犹豫三秒钟,我会放手。”
敖嘉听了也跟着笑,“谢谢你的限时。”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搀扶着起身往外面走去,他们前脚刚踏出搏击馆,下一秒搏击馆就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玫瑰酉救援队赶来,将受伤的两人抬上救护飞车。
一个月后。
“旧式居民区。”
“好的,老大我马上过来。”敖嘉挂断光脑,扭头跟成阿婆说:“阿婆,你吃完饭别等我,早点休息。”
“又要出去工作?”成阿婆从厨房出来,手在围裙上了擦了擦,转身进卧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条围巾。
“你们这工作也忒累人了,都年关了还天天加班。”成阿婆一边给敖嘉戴围巾一边说,满眼是心疼。
“年后我给经理说说,换个岗位。”为了不让成阿婆担忧,敖嘉说道。
“阿婆,我出门了。”
敖嘉走到玄关处换鞋,冲着又跑进厨房的成阿婆大声说。
“嘉儿,等等,”成阿婆提着个袋子小跑过来,“饼干是我烤的,你带去给同事们尝尝。”
成阿婆把袋子塞到敖嘉手中,袋子提手还残留着余温。
出门后,敖嘉下楼骑上机车、戴上头盔朝旧式居民区驶去。
寒风吹彻,将装饼干的塑料袋吹得猎猎作响。
一个月前,她和林兹身受重伤,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期间她骗成阿婆说自己去出差,后来不知道成阿婆从哪里听说员工之间发生矛盾、积怨,最后其中一方把另一方捅死。加上她半个月没回来,成阿婆当即便担心起来,之后每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或者打比赛,成阿婆都会给她准备很多吃的,让她分给同事。
后来敖嘉想,成阿婆听说的这个事只是导火索,而真正点燃她心中担忧的正是自己离家未归的这小半个月。
老人家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来保敖嘉周全。
也是从那时起,成阿婆开始叫她“嘉儿”。
搏击馆爆/炸的事没有引起轰动,敖嘉把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山青野,关于蓝衣人的身份还在彻查。
住院期间,陈树律只要有空就会给她发消息,都是些日常分享,不想让他担心的敖嘉没有说爆/炸的事。前几天,金羽在约饭群发消息说要开学了,大家聚一聚,但最终也没聚成。敖嘉没时间,安克儿要处理安氏,陈树律则在大半月前又再次失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