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学生

在水中。

“不是吧……真的假的？！”

邓飞鸟吃了一惊，明明这个人说自己不会的，怎么第一次就做的这么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溜走。

杜栖树却一脸淡然，右手又拿过了一片石头掂了掂，似乎还想继续扔下去。

“你骗我了吗？”邓飞鸟拦住他的动作，仰着头问他。

“没有。”他很快回答，语气很平静。

邓飞鸟想说可是刚刚你明明就不像第一次打水漂，杜栖树却抢在她开口前再次说话了:“刚才学的，网上很多。”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刚才蹲在那儿是在偷偷学打水漂呢！邓飞鸟恍惚间有些怅然若失，满怀欣喜地想要当一回老师，结果学生自学成才了。

一瞬间，遗憾感扑面而来，她很快转过身去，不打算搭理这个还没开学就退学的坏学生了。

但是拍摄很快又开始了，她不想搭理也得搭理。邓飞鸟依照剧情，独自在湖边打水漂，还得笑着撺掇“赵谌扬”和她一起。

——

“赵谌扬，你要试试看吗？”她扔出一片石头后，停下来对身后的人说话。

“不用了。”身后的人拒绝道，冷冰冰的语气。

“为什么？很好玩的！”她不放弃地劝说着。

“太幼稚了。”

“幼稚又怎么样，开心就好啦，就当是完成我的心愿好吗？你也知道，我这种人，死期将至啦，总是会有那么一些心愿希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接着就被赵谌扬打断了，“别说了。”

他走上前，从沈圆手中接过一片石头片，调整着扔出去的姿势和角度。

沈圆嘴角大幅度地弯上去，笑得开朗明亮。

——

拍摄很顺利，也许还是大南瓜法则的作用，邓飞鸟笑得很顺畅，只是背对着摄像头笑时，总是好像夹杂了一点儿私人情绪，在杜栖树眼里看来竟然有点儿愤懑。

他当然不明白邓飞鸟心里那点小九九，故而也就更加疑惑，脑子飞速转动，想要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哪里惹着她了。

剧情推进到了赵谌扬与沈圆两个人玩打水漂玩得不亦乐乎这块儿，邓飞鸟扔了一块儿石头片出去，在水面上跳了有七八下。

“好厉害。”杜栖树注视着石头片一跃一跃，最后沉入湖中，轻轻地赞叹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邓飞鸟也还是听见了，心情瞬间就由阴转晴，得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这下不止沈圆和赵谌扬玩得不亦乐乎，杜栖树和邓飞鸟也能玩得不亦乐乎了。

杜栖树又扔完一次石头片后，邓飞鸟激动地跳了两下，“该我了该我了，看我的！”随后神情一凝，找好角度后用力地甩了出去。

“一，二，三……耶，又跳了七下！”邓飞鸟很开心地笑，灿烂得如同骄阳一般，在这样灰暗的天气下显出一丝别样的生气。

杜栖树嘴角也无意识地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像骄阳旁飘着的白色云朵，亦或是一缕轻轻柔柔的风。

拍摄完成后，邓飞鸟又快速地凑到杜栖树身边，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诶嘿嘿，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啊，杜栖树。”

杜栖树正蹲在湖边洗手，头也没抬地说了句，“看什么？”

“就是在河边的时候，大家都围在你旁边看的东西啊。”邓飞鸟也蹲下来，谄媚地双手合十，对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哦，你说那个啊。”杜栖树洗好了手，甩了甩手中的水。

邓飞鸟很懂事地递了张纸巾给他，他自然地接过去擦干手，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看的是你。”

邓飞鸟表情一瞬间凝固住。

“不是我要给他们看的啊，是他们自己凑过来的。”杜栖树妄图赶紧将自己摘出去。

“那给我看看。”邓飞鸟伸出手。

相机到了邓飞鸟手上，只是绳子还挂在杜栖树脖子上，两人不得已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杜栖树帮她把那些照片调出来，邓飞鸟一张张地翻看着，表情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可以说十分精彩。

看得出来，杜栖树拍照技术确实有进步，虽然她之前根本没看过他的作品。

这些照片里，千姿百态的都是邓飞鸟，基本上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她以为拍摄时杜栖树那明晃晃对着自己的镜头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每一次都是来真的。

这些照片确实可圈可点，把邓飞鸟很多灵动的瞬间都记录下来了，也难怪当时组员们一个劲儿的夸他。

可是，这里面也不乏有她表情崩坏的照片，杜栖树竟然全都保留了下来。一时间，她不知道是做何评价，你说他拍得好吧，那里面可不少她的丑照;你说他拍得不好吧，那么多她鲜活生动、生机勃勃的照片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