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
容芊妤见状呵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还敢上手!”
“看看看,都去看吧!”把被撕碎的包子全部扔到了地上了。
不仅蒲姑姑没想到她这个反应,两个侍女也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从前都听说太子妃温良恭顺,欺负一下应该无伤大雅,没想到如此刚烈的脾气,什么也没说,直接令两人下不来台。
杵在原地不合适,去捡包子也没道理。
蒲姑姑立刻出来打圆场,才不至于场面太僵硬,“芊儿,两个小侍女何必跟她们动气,”说罢去搀扶两人起身,“起来吧起来吧,看你把人吓的,你往常也不这样啊。”
容芊妤怒不可遏看着两人,仿佛要把人活剥了,一双眸子带着怒气,“没规矩的东西,滚出去!”
两人走后,蒲姑姑凑近询问情况,“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她很清楚容芊妤绝对不是什么随便发脾气的人,她今日反常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容芊妤拿出一封黄纸信封,警惕地交给了蒲姑姑,两人靠得很近,声音压得很低,生怕门外两人听见了只言片语。
“长话短说,我现在被他们监视了,这封信姑姑一定要交给温夏清,去找薛霁,让他务必想办法把信交给温夏清。”
蒲姑姑一脸诧异,听到薛霁的名字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薛霁是?掌印太监薛济明我哪里认识啊。”
她不知道容芊妤是怎么认识上这样的人物的,对太监她没有什么好印象,就怕她被带坏了,自己死后可没办法和皇后娘娘交代了。
“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容芊妤答。
“公主!!!”
听她这样说,蒲姑姑原本担忧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震惊,她想过容芊妤可能不得宠,有个交好的男宠近臣而已,原本这也是无伤大雅的。可她找的是薛济明,那个让人后怕的掌印太监,一个太监,那日两人眼神暧昧她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居然能到如此要好密切的地步。
她的救助信也要先给薛济明。
她还是没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不知道这两年容芊妤过的是什么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直至一国公主能和太监暗通款曲。
容芊妤也看出了她的忧虑,可眼下没时间解释,“姑姑别说了没时间了,把信交给他,一定一定,让他想办法把信送到温夏清手上,刻不容缓,事情平息了我一定给姑姑一个答复!”
见她神情恳切,蒲姑姑再怎么也是在宫里历练过的人,便知道确实情况危急,“是不是要出事了……”
“姑姑就别问了,送完信之后,姑姑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也就到冬至前一定会解决的。”
容芊妤没有解释,但她是相信她的,自己看长大的公主,最基本还是要信任他。蒲姑姑没再多言,把那封信揣在怀中,扫了一眼门口的两名侍女,大概清楚了缘由。“你长大了,干什么我劝不住,我帮你去送,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小心些!”
容芊妤颔首,“我知道。”
半月后,容国,温府。
越到年底,温大人的腿总是旧疾复发隐隐作痛,薛霁信守承诺帮他找郎中,比从前已经好了不少,可是不是还是得有人照应。
和温夏清幽婚约的箫家小姐箫葵时常来看望温大人,她对温夏清是痴心一片,纵使青梅竹马,奈何是郎无情妾有意。
小厮进屋送信,“公子有你的信!”
“我的信?”温夏清接过信,看到发黄的信封就已经知道了,这种黄纸是大周特有的,定是容芊妤给他写的信。
一别近一年,终于收到了他的信,上次不辞而别,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被原谅了,没想到还能记起他这个朋友。
然,这并非一封诉情的家书。
打开信封,是足足三页多的墨迹,笔力苍劲,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了。
“问兄夏清安,近来大周陛下驾崩,又逢多事之秋,内有党政叛乱之佞臣晋王,外有虎视眈眈凶悍之骞北异邦。芊妤困于晋王府终日不得出,幸泣泪书信时仍平安无虞,新皇于内廷孤立无援,举步维艰。容国为大周之东南,骞北为大周之西北,盼兄说服父皇派兵增援,艰难维系,万望来援。诚如所请,芊妤愿请新皇开两国关闭之口岸,互市,互通,邦交永固守望相,共度时艰。芊妤所求亦新皇陛下之所愿,望兄以两国百姓为先,于公于私望父皇来援,切切。遥祝父皇母后金安,祝兄得新妇之喜,芊妤在大周一切顺遂,盼两国邦谊永固,皆安,勿念。”
他看着信,心中五味杂,于公于私她说了很多,言辞恳切字字珠玑,可说与他的,只有一句,问兄安,祝兄得新妇之喜。
他有些失落,这一年多来一直在思考薛霁那日说的话,他也许真的不是一个良人,几次三番失信在前,他太在意家族荣辱了。说对容芊妤是什么情感,似乎早就不那么执着了,可每每想起他又总是放不下,一来一回生生辜负了两个女子。
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