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
把孩子抱下去吧,其他人去正殿。”
吩咐完这边,又该空出心思给儿子的这几个姬妾断案了。
“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可无论问多少回,崔如眉都是不知,不知如何照顾孕妇。“皇后娘娘妾身真的不知啊,妾身没有过身子,对这些实在不是啊,况且……况且一直是太子妃娘娘在照顾柳才人,我是真的蠢笨无知啊!”
白洢一向公正严明,后宫中人无有不服的,想到此处只觉得晚节不保,自己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要被这个贱籍女子这样戏弄。
此人油嘴滑舌,无外乎是看在儿子的面上,自己又是个含饴弄孙,向来深居简出之人,不好轻易动杀念。这若是二十年前,崔如眉第一次惹事生非那次,白洢便能把她陈塘以儆效尤。
屋外放着烟火庆祝喜得太孙,众人压抑一片,无人说话,富丽堂皇的宫殿红柱高燃,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须臾一阵风呼啸,大雨倾至,玉絜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有话要说。”
她哭得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有容芊妤知道,她等玉絜跳脚已经好久了。
“你又要说什么?”白洢问。
她冲着容芊妤磕了三个响头,一副以死明志的慷慨模样,实则就是逼人就烦。“太子妃娘娘,无论如何我也保不了你了!皇后娘娘,这些事……不是崔才人做的,都是太子妃娘娘让奴婢做的,好栽赃崔才人!”
她说得有模有样,众人咋舌议论。
容盼指着她骂道:“放肆,娘娘带你不薄,休在这里信口雌黄!”
“奴婢有证据!”她脑袋里飞速旋转,尽量让自己镇定逻辑清晰,其实她年纪最小,这头一次当众揭短,难免紧张。“太子妃和薛掌印狼狈为奸,要谋害皇子陷害妃嫔!”
此话一出更是议论纷纷。
又不信的,自然也有将信将疑的,瞧瞧太子妃那副仙子模样,没想到是为了地位爬床太监的下作女子。
再想想薛霁,他向来一人,宫中甚至传出他爱好男风的谣言,怎么又勾搭上了太子妃。
白洢显然有些恼火,强压着怒气,“芊妤,你怎么说。”
“儿臣无话可说。”
“你认了?”
“自然是不认的。”她丝毫不慌,“母后您也知道,当时疫病薛大人负责宫外痘所之事,当时儿臣的陪嫁宫女容盼正在宫外,与薛大人却有书信往来,可也只是两三封,说说病情进展罢了。”
玉絜有些急了,质问道:“她为何无故去了宫外,怕是娘娘特意为之吧。”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容芊妤好多事情并不背她,也就让他有恃无恐,反倒是这平湖下面暗潮汹涌。
容芊妤:“的确是我刻意为之。”
玉絜见她供认不讳,又如法炮制说起了另一桩,“这次粽四门闹鬼也并非偶然,而是太子妃的设计,就是不想柳才人生下孩子然后嫁祸给崔才人,也是她教唆谭良娣给郡主试苗的。”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什么好的坏的,如今也都是容芊妤做的了。
白洢依旧能沉得住气,她并不信谁的一面之词,况在宫中三十年,这点争风吃醋的弯弯绕绕还是看得分明的,“太子妃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容芊妤今日穿的素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说是安心祈福也好,说是畏罪领罚也像,“儿臣本觉得是丢人现眼的事情,私下决断了便不想多生事端让大家都难堪,可既然这么揣测儿臣,那也只能全盘托出了。”
“都是儿臣不好收拢不住殿下的心,这才让痘疫肆虐,险些害死殿下的性命。”她贸然喊冤叫屈,白洢也有些摸不清了。
可说到此处,符桦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白洢:“此事又从何说起啊?”
符桦自然是怕她说出真相的,这样自己又没脸了。
容芊妤故作为难,艰难启口:“太子殿下两月多月前,去了民间……见了几个朋友,还去逛了庙会……回宫之后才突发高热。都怪儿臣不查,如若能得殿下欢心,也就不会有这许多麻烦。儿臣为了不闹大,派容盼出去找薛掌印私下调查原委,另吩咐庙会赶紧停掉了!事急从权儿臣来不及周全,吩咐下去马上就去通报了娘娘,也是儿臣思虑不周,容盼也就因此滞留宫外了。”
“当真。”白洢有些不信,倒不是对容芊妤说的这些存疑,只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当真只是逛庙会,见朋友吗?
“皇后娘娘明鉴,念在儿臣照顾太子殿下的份上,儿臣知错了,下次一定妥善解决,不让人留话茬。”
话到此处,不但全了符桦的面子,也解释得通,玉絜再蠢也知道不该再在太子殿下身上找错。
柳才人一身薄裘披身,踉跄赶了过来,“皇后娘娘明鉴,并非是她所说,乃是崔才人故意为之妾身才会早产的,妾身的香囊就是崔才人给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