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女

书意走进院子，站定在墙头下吩咐金盏去多打几桶水，先下深秋，虽然天气渐冷，但满地的干枯落叶，万一火势控制不住蔓延的太快，总要有自保的法子，银盏这时扶着嬷嬷出来了，嬷嬷年纪大了，被华书瑶关进柴房多时了，早已瘦的皮包骨，微微佝偻着，前一世四十多的严妈妈跟在母亲身边总是笑眯眯的对着自己温和说话，现下看过去竟感觉依然五十多岁了，原本油亮的头发也干枯白发丛生。严嬷嬷从银盏那里听说小姐病症好了，顿时泪目了，看着自己的小姐，蹒跚着想要走近，却见书意提起裙摆向着自己走来，自己年前就被柳姨娘提进小院，大半年没见小姐了，小姐又清瘦了，显得更加高挑，白净的笑脸更加瘦削，乌黑的瞳仁些许泛着泪光，精巧的唇瓣些许苍白，小姐一直都是上京顶漂亮的世家小姐，却小小年纪早早没了娘亲，还得了怪病。

待小姐走进，嬷嬷轻拂开银盏搀扶着自己的手想要行礼，却被华书意扶住了：“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以后只需好好休养，书意不会再让嬷嬷受苦了” 严嬷嬷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眼中泪水止不住：“小姐尽管去做，不必操心老婆子” 扭头继续说道 “好，银盏，去，和金盏提几桶水，找个火折子。嬷嬷，你小心坐一下” 转身走近墙边，巡视一圈墙头，接过火折子轻吹一口，火光映在她眼中，跳跃不止，沉静的眸子仿佛渡上了寒冰般，抬眸，潇洒执出，跟着定北王成婚七年，不是不谙世事深闺千金了，甚至会一些防身功夫。火折子刚一接触隔壁的草垛迅速着了起来，顷刻间便浓烟滚滚，半盏茶，家丁就发现了这边走了水，吆喝着聚集过来。火势有向着自己所在院子烧来，但隔壁火被聚集的家丁灭了大半，还没人开自己这边的院子，她便示意两个丫头去大声敲门：“快来人啊，嫡小姐还在院子里！快来人啊”不一会儿火已经烧着了这边的屋子，书意将脚边的水桶踢翻，涂了烟灰在脸上，让丫头和嬷嬷靠近院门口，突然门被砸开了，是父亲身边的小厮，银盏一把推开门口的家丁，急忙扶着华书意出了院子。

看到远处站着自己的父亲身后还跟着姨娘和自己的二妹，眼神稍侧向一边的台阶，扶了扶头上的簪子，轻轻咳嗽着，走进父亲掉着豆大的泪珠盈盈拜服：“书意见过父亲大人。”起身时忽的竟要栽倒在旁边的台阶上，惊的华父猛的弗开柳姨娘的手，要接华书意，旁边的银盏虽来不及接着书意，但总归是垫了一下在台子上，却还是晚了，书意肩头狠狠的撞在台子上，那簪子险险的划过脖颈，众人惊呆了，华父低呵出声：“来人，快把小姐扶进院子！”

金盏却扑通跪下磕头：“老爷，小姐现在住的院子破旧发霉还走了水根本住不得啊”

“破旧发霉？何时换了院子？快拿我的帖子去请大夫”华父摆手让仆妇扶着华书意回原来居住的如意居，书瑶却嘤嘤哭起来，拿着手帕不停擦拭眼角，柳姨娘想上前却也被华书瑶拉住了：“爹爹，将军嫡女落水时脸撞在角石上，划出个口子，将军夫人今早来府上大闹，说长姐个傻子，还敢勾引蔡家小公子，还打了姨娘，不得已先将长姐规避进这角院，不然被将军夫人碰到，定收不了场的。” 刚要发火的华老瞬间有些哑火，内宅的事实在让华父头疼不已，甩甩袖子，朝着正院走，柳姨娘也怯怯的跟在后面，书瑶却冲着身前的父母翻了翻眼睛，仿若不耐的甩甩手中的巾帕。

不多时一小厮便引着大夫进入，不好搅扰大夫诊治，便进到正厅，华父坐在主位，柳姨娘和华书瑶盈盈弱弱的站着：“老爷，此事是妾身的不好，当时那将军夫人闹的凶，说要找到意姐儿扭送她去衙府呢。” 书瑶也上前说到；“爹爹，您昨日入宫今下午才回，府中只有府中人心惶惶，那将军夫人跋扈得很，姨生怕惹出事端才对长姐无理的，也是想保护长姐。爹爹千万别生气，书瑶这就去给长姐下跪赔礼！”说罢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就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华老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女儿，自从三年前妻子亡故后，华父伤心不知如何照料年幼生病的长女，新上任后也是忙的分不出空余时间，朝堂诡谲，须得事事小心，原这柳姨娘也是个下五品太史令的嫡次女也是有见识的便想这让她打理内院没在续弦，原以为，原以为，终究还是负了意儿的娘亲，也亏欠意儿：“柳如真，意儿是我华府的嫡长女，虽现下病了但也是华府的主人，也是你的！如果你撑不起我华府的脸面，今天可以是将军夫人来闹，也许明天芝麻官都能闹上我华府。” 这时老爷第一次和柳姨娘说这么重的话，柳姨娘性子软弱，又低低啜泣起来，华老看着心中厌烦，挥手让姨娘去自己园中，没事别出来瞎溜达。这时大夫来禀：“启禀老爷，这大小姐体虚忧思，心肾不交现下这一跤也着实跌的重了些，但这失魂症以然痊愈，老夫开了药，还需静静调理些时日。

这边华书瑶攥紧帕子走进这华家长女的内院，这里离主院最近，也是最精巧雅致的院子，是华书意他娘在进京前特意留的，七间红砖青瓦的住房，中间月亮们过道，玲珑精巧的亭台楼阁，她一直都嫉妒的不行，自己那个娘亲软弱无能，要不是自己，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