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腹歌7

几人没多久便回到客栈。恒伽让半夏带浣娘去休息。浣娘似有话想问，半夏说到：“你无须担忧，恒伽既答应下来，必有法子能解。安心休息待明日就好。”浣娘点点头。

六子和两人进入房间说到，：“还是那半夏姑娘心细，几句话就安慰住了浣娘，我先前说得也多，也好像未起作用。还是这女子更懂女子些。”恒伽听完一楞，稍后点点头。六子收拾了一下去打水，恒伽和长恭洗漱一番换好睡衣，坐到了阳台，一轮月亮挂在天空，旁边一秉蜡烛微弱的燃烧着柔和的光。两人相视而坐。

长恭先说到“我看今日那老者不简单，想来那阁主更是神秘莫测，江湖有传闻说和暗阁相交甚密。”

恒伽点点头“那异朽阁主始终不露面，确实神秘，不过我观其许是个女子。”

长恭大惊：“都说异朽阁主行踪不定常年覆面具，且声音多变，从未有人真的见过其真面目。你是如何得知？”

恒伽说到：“我初到时就看到那奇珍异宝确实耀目，后来细细观察，发现其中一些似原不是一套的，而却被放在了一起。我等男子对此并无研究，待到半夏说起那漱玉时，除了提到漱玉难得，还说到阁主的搭配相得益彰，玲珑心思。那老者还说这些都是阁主自己去拜访调整的。我突然有些感悟当时说不出来，刚才六子一句：还是女子更懂女子些。让我突然意识到，之所会会如此搭配，还有些并不全套。有没有有种可能是，这阁主是个女子。再回想那阁中布置装饰风格，似乎有迹可循。”

长恭点了点头：“确有此可能。”

“至于那个老者，我看他似是认出了你，而且尽是倾慕之意倒不似假的。”恒伽又说到。

长恭笑了笑，“我常年不在京中征战在外，不想能被百姓敬而重之，也是颇为感怀。”

“你一直都隐忍积蓄，如今终于一展宏图，战场上又屡建奇功，自是应为人敬佩。哪怕我也是感怀的，只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也有我的担忧，如今圣上愈发的癫狂了……前些日子听说又在宫中饮酒作乐，旁的谁的话都不肖听进去，哪怕太后也被他言语冲撞。如今也只有大司马能说动他一二……”

长恭皱眉不已，他也是第一次听恒伽如此直白的述说如今的局势。

“前几日你也看到了，我父亲也只能称病不上朝，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听闻陛下前些日子竟也昏厥癫狂，还召半夏前去问诊，我父亲当日担心不已就跟着面圣，也因此颇受斥责。据半夏说，那日官家神情依然颓靡，且又过多饮酒。虽未查出鱼疫，却也颇有些关联。我联系近来京中的事由，想来和那怪鱼有些关系，故而才暗暗查询此事。”恒伽这才缓缓道来。

长恭点点托：“想来你是怕我忧心，此事事关国君，是应谨慎周密。方才听那老者说的，如今这鱼疫莫不是和那幽灵鱼大有干系？”

“正是。”恒伽点点头，“这幽灵鱼夜晚发光，行踪诡秘。想来漳河之中的鱼怪只怕就是这幽灵鱼在作祟。”

“夜晚发光尚可解释，可是这鱼倒着游就怪异非常了。又如何解？”长恭也疑惑了。

“你记得刚才老者说过一句话吗？这种鱼体型不小，且会蚕食周围的鱼。”恒伽说道。

“这又有何奇特之处吗？难道它吃了其他鱼，就会倒着游吗？”长恭思考着。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鱼蚕食其他鱼的时候，是将猎物囫囵吞下，腹部且会分泌一种液体，麻痹猎物，然后几天之内，猎物会在此鱼腹中被慢慢消化。”恒伽慢慢说着。“而这幽灵鱼，偏偏是透明的。”

“透明的？”长恭若有所思。

“你可还记得那异朽阁的琉璃珍宝架吗？”恒伽说道。

“啊！我明白了，猎物进入它腹中之时，往往是头先进去的。猎物被液体刺激依然昏迷，而幽灵鱼却可以自如的游动。因着那鱼外形看着透明，故而在所有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它腹中的那条鱼，远看又不真切，就好像那鱼在倒着游！”长恭说完之后大为震撼。

恒伽点点头“正是如此。”

“那鱼疫又是如何？难道是那幽灵鱼分泌的毒液？”长恭接着问到。

“如此便不知了……不过据猜测，我总觉得和之前元家氏族的惨案有关系……哎”恒伽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久久不愿提及的事情，毕竟官家是长恭的亲叔叔。长恭的幼年，因着看起来瘦弱容貌又很柔美，可以说和尚武健硕的男子形象极端不符，若是民间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以战功和勇猛立命的高氏家族。一门俊逸彪悍的武将起家的家族，竟然出了他这样一个异类。可想而知，他就在时时刻刻的排挤和鄙夷中度过，既无母亲疼爱，又无父亲庇佑。即便是那个父亲在的时候，也是备受冷落的一个。只有长恭的五叔对他关怀备至，但因着封地太远却鞭长莫及。若说有谁还对他不错，那便是如今的官家，如今的官家当年并不受宠，比起丰神俊朗的哥哥和聪慧得宠的弟弟，他因着身在容貌能力出众的高氏家族却相貌丑陋，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