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了。”沧珩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那位阿婆来了，送来了香薰，说是助眠，不过那味道我从甚是奇怪，她临走前特意嘱咐到，若是不点香薰，来这里则毫无意义。”

“那我们点不点？”

“点吧，来这总不能真的毫无意义吧。”

月黑风高，两人在屋里点起了送来的香薰。

罗刹在远处的一棵树上躺着，阿婆看见了他，摇了摇头。

香薰燃起，香味传播着，二人逐渐进入了梦乡。

阿婆看着月亮，喃喃低语：“她要记起你了。”

念芨在沉睡中，记忆回到了一千年前的时候。

“素节仙人的两个弟子，听说其无论相貌还是能力，都远超同龄人，可是极少露面，真想见他们一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是念芨几乎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的话。

天资聪颖，万年难见，后来念芨也终于明白为何姑姑始终不放弃自己这个愚笨的小仙子，也懂得了姑姑心中那份无法断绝的惋惜。

尽管收到过诸多赞誉，念芨也没有骄傲放纵，反而更加严于律己。

直到那一天……

念芨也本以为那只是寻常的一天，念芨修炼之时，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阻碍，天现异象，她回头，一人面容清俊，长发轻飘，他看见念芨，有些错愕：“你是谁？怎会来这万虚境。”

念芨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她想起了这些日子仙界传言，天地孕育的真神即将现世，她试探的问：“我是仙界白念芨，你是真神吗？”

“我是沧珩，也许也是你们口中的真神。”

在这三界之外的万虚境，两人相望着，自此，纠葛千年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过了好些日子，念芨始终找不到出去的方法，说来奇怪，在这万虚境竟也毫无饿感。而沧珩，始终独自坐着修炼，念芨实在憋不住不说话了，就主动去“骚扰”他。

“沧珩？真神沧珩？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呀？”

“你一直是一个人吗？不会孤单吗？”

“你怎么不回答问题呀？你就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了。”

……

沧珩睁开了眼睛，垂下了手，微微抬首，看着念芨：“我突然明白了文字中‘吵’的含义。”

“这里太冷清了，无边无际的地方以前竟然只有你一个人，我来了难道不应该叫热闹吗？”

沧珩一时无法反驳：“不想与你争辩。”

“那就不要争了吧，你就告诉我怎么出去就行了。”

念芨歪着头看着他，靠的有些近。

沧珩头微微向后倾：“你们外面与人说话都离得这般近吗？”

念芨：“怎么总是转移话题呢？”

沧珩无奈：“我也不知如何出去。”

“怎么可能？你是真神呐。”

“我是真神与我是否知道如何出去有关吗？”

念芨尴尬的笑笑：“好像确实没有关系。”

她转念一想，继续说道：“那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的？”

“嗯。”

“不会孤单吗？”

“不会。”

念芨看着他，想着：也对哦，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怎么会感受到孤单。

“那这么多年，难道没有其他人闯进过此地吗？”

沧珩看着她：“你是第一个。”

念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是第一个，连前车之鉴都没有，可怎么出去，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沧珩看她忧心的样子，主动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若实在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可等我修炼成功，到那时，万虚境将会化为虚无，你也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那谢谢你了。”

……

这里没有昼夜之分，沧珩就一直不分日夜的修炼，念芨休息醒来后，看见沧珩的侧颜，她仔细端详着，沧珩察觉到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意识到自己看他入了迷，念芨急忙引出话题：“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沧珩：“哪样？”

念芨：“一个人在这里，一直修炼。”

沧珩：“嗯。”

念芨：“那未免太过无趣了吧。”

沧珩：“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念芨不说话了，原来他从来也没有其他的选择，自被天地孕育而生，他就一直在这里，不断精进修为，达到众生口中“真神”的能力。

念芨竟生出几分同情：“那等以后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外面看看，外面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沧珩想说自己出去了也不一定会有机会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自降生起，便有着使命，因为他的降生，便是因为一人–魔神。

世人皆欢呼真神即将降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