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见状，恕娘阴晴不定地冷哼一声，仿佛之前的笑靥都是作戏，凉凉道：“你若是忘了便忘了吧，任务也不必你去了，把你卖给肥头大耳的富商，倒也能替我狠狠赚上一笔银子。”

云清莺干笑两声，强撑道：“怎么会呢？不就是舞嘛，恕姬姐姐，我这就跳给你看……”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急急如律令！原主原主，你在哪？原主原主，快附身！

云清莺心中振振有词，脑中不停搜寻着相应的记忆片段，半晌却一无所获，只好僵直着身子，表演了一套七彩阳光广播体操，以此来拖延时间。

“呵，花楼头牌跳出这种玩意儿，你不如利落地从晴空阁上跳下去，反倒好看些。”恕娘嘲讽道，显然是不耐烦了。

“别别别，恕姬姐姐您人美心善，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保证马上给您舞出来！”云清莺好话一箩筐。

如果脑子里找不到的话……云清莺灵机一动，突然福至心灵。

既然是练过的舞蹈，那么原主的身体一定还留着一点肌肉记忆吧！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试一试又不吃亏！

云清莺闭上双目放空自己，想象着灵魂漂浮的样子，将一切都交给这副身躯。

几瞬之后，她的脚尽然真的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仿佛是早就设定好的程序一般，云清莺机械性地挪动着步伐。

可是脚上像上了发条，手上的动作却一个都没有，就算是人家太空步，上半身还得摆个pose呢！

为了让自己显得专业一点，云清莺自由发挥起手部动作来，一会儿是小苹果，一会儿是伤不起，最后再以一曲酒醉的蝴蝶收尾，将小区大妈的广场舞模仿得淋漓尽致、分毫不差。

一舞完毕，云清莺忐忑地看着恕娘，觉得自己肯定要被自愿跳楼了。

然而恕娘完全没有云清莺想象中的暴怒，只是玩味的看她一眼，开口问道：“琴呢？”

云清莺愣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向挂着一把琴的墙面。这三天，除了刚刚穿来的时候，匆匆捣鼓了一下，其余时间她是碰都没碰这把琴，毕竟原主一个正常人不至于把私房钱藏在花楼统一发放的琴里吧！

抱着琴坐回恕娘面前，云清莺这次已经有了经验，将手置于琴弦之上，闭上眼放空，手指就自发拨弄了起来，似敲键盘，又似弹棉花。

“好，好，好！”虽然云清莺听不出什么调调，但恕娘倒是满意地点点头，抚掌赞叹道，“舞与琴，皆是删繁就简，学得都是精髓。”

一连三个好字，不经让云清莺怀疑，是这里的人审美都那么诡异，还是单单恕娘眼光这么清奇。

“白鹤姬，才三年就能领悟至此，真是个聪明又有福气孩子呀。”恕娘感慨道。

云清莺无语，聪明她收下了，这福气还是爱谁谁吧！

“时间快到了，”恕娘看着窗外燃起的焰火，“愿花神娘娘眷顾，保佑你成功俘获天下第一剑。”

云清莺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什么花神娘娘了，好好的……不怎么好的花楼，搞得跟□□传教似的。

“恕姬姐姐，能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吗？”也许是被窗外的热闹惹得心烦，云清莺一阵没来由的不安，“为什么要我接近天下第一剑？”

“自然是……”恕娘的唇角勾出一个神秘的弧度，“保千秋万代基业。”

云清莺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被恕娘打断：“少问点，我不是想害你的。”

云清莺没想问什么，她是想说与其使用华而不实的、比联姻还不如的社交手段笼络人心扩大花楼市场，不如展开一些行业创新，丰富一下基础业务来得实际。

门外迎花魁的人都到了，云清莺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踉跄，就在她被簇拥着下楼时，恕娘幽幽的声音从上传来：“也许日后我们还能相见……吗？”

云清莺回头，恕娘仍站在门内，静静地注视着她。

不知为何，云清莺觉得她的目光比起再看一种可能，更像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