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鬼的生活除了吃人以外，其实跟人类差不多，无惨有时候也会去人类的世界，寻找着一些合适的食物，以及一些彼岸花的情报。

今天确实有些不同，他身边多了一个看起来很蠢的小女孩，因为等级太低，身上异化的特征太过于明显，只好在眼睛上绑了一条白色的带子，傻兮兮的跟在他身边。

确实有些有趣，明明害怕的腿都发抖了，还要跟着自己，甚至那样大胆的话都可以轻易说出口，却不敢吃人，难道说吃人比他可怕吗？想到这无惨停下脚步，敛下眸子看着零余子。

零余子感受到了这股目光，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许久一只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压得有些疼，但她不敢开口，周围或多或少的传过来疑惑的目光，零余子有些紧张。

无惨弯下腰，唇凑到零余子的耳边，低声开口，带着恶意，“去吧，我会帮你，把这里的人都杀死”

夜市大概有上百人，甚至还有些跟零余子一般大小的孩子，她的手猛地一紧，僵住了身体，没有理由杀人的话，她好像真的有些难做到，无惨轻笑了一下，低沉的笑声传入耳膜，带着些威胁一般，又一次开口，“想待在我身边的话，是在骗我吗？小孩子的话果然不太可信”

“......”零余子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抖，这么多人，都杀掉的话，鬼杀队会追杀自己到死吧，可是不杀的话，无惨大人一定会让她当场暴毙。

眼见着零余子要哭出来了，那条白色的带子也被浸湿，无惨“啧”了一声，觉得有些无聊，倒是没有接下来这个话题了，他看着两边的摊子，看到了一只棕色的小熊，付了钱，扔到零余子面前。

零余子一怔，捡起来抱紧。

无惨只是觉得这小孩紧张起来很有趣，所以他才吓一下她，这条街的人群中有一些鬼杀队的成员，他倒是不怕这些人类，只不过杀死了一个之后，会冒出来很多，这个地方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所以暂时放过他们。

正想着，又见零余子猛地把眼睛上的带子抓了下来，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摆出来攻击的姿态，人群四散着逃跑，无惨拽住零余子的手腕，蹲下身，在她面前，“已经要杀人了吗？”

“无惨大人的命令”零余子余光中看到了几个黑色身影，“我会去做的”

“......”无惨的笑意消失了，他站起身，看着蒙蒙亮的天空，呢喃道，“要天亮了啊”

说罢，就冲着一个方向离开，零余子犹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在他们走后不久，几个鬼杀队员来到了这里，领头的男人少了一条手臂，眸色阴翳。

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小屋子，零余子把从雪地里挖出来的肉块在厨房里洗了洗，看着血水流到地面，肚子叫了叫，洗干净了装盘，她端到无惨面前，眼巴巴的看着，无惨看着这僵硬的失去活力的肉块，没动。

这是不吃的意思了，零余子走到另一边，背对着无惨开始进食，像她这样的鬼吃饭的样子可不好看，甚至有些粗俗，零余子尽力让自己的动作弧度变小，听到身后男人有些磁性的声音。

“因为想要留在我身边才听从我的命令吗？”无惨看着不远处小小的背影，“你可以杀人了吗？”

零余子摸了摸有些鼓的肚子，不敢回头，看着桌子上的残渣，因为天要亮了，鬼杀队也在，虽然自己脑子不好，但是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就是无惨大人肯定不会在那里纠缠的，她可以表达自己的衷心也可以避免拉鬼杀队的仇恨值，“因为是无惨大人想要我做的”

听到这话，无惨没有继续说话，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皱了皱眉，忽然起身去了里间，即使看不到零余子进食的样子，他也可以想象到是多么丑陋，还是这样低级的鬼，也只有上弦可以吃的比较好看点。

时间悄悄地跑到了晚上，夜晚是鬼活动的时候，无惨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外面的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零余子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无惨身后，也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到处都是白色，零余子有些失落，她悄悄仰起头，看着无惨卷曲的长发，不知道无惨大人这时候在想什么，会喜欢这样子的雪景吗？

下雪了，零余子看了一眼无惨，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她甚至没有温度，那雪花落在她手上很久没有散，零余子玩着它们，余光中注意到无惨似乎要出门。

那顶白色的帽子又被扣回了头上，零余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跑到里间拿了一把灰色的伞，伞只有一把，给了无惨大人，零余子不远不近的跟着，感受着雪花落在身上的冰凉感。

无惨大人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握住伞的时候那筋脉显现出来，那伞看起来有些简陋，完全配不上无惨大人的身份，零余子这样想着，忽然看到他停下了。

童磨似乎把家按在了这个地区，无惨对视着，之后童磨开口，“原来是无惨大人，好巧”

无惨没说话，他打算忽略这个聒噪的男人，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有那么多话，每一次上弦聚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