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
一只蓝毛水獭仰躺在水面上,露着圆滚滚的白肚皮,小爪子扑腾着水,撩起一朵朵水花。
“小水獭!”歌莉娅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游了过去,轻挠着水獭软乎乎的肚皮。
“你怎么在这呀?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跟着我来的吧?”歌莉娅自恋地说道,说完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水獭轻摆着水中的尾巴,似懂非懂地望着歌莉娅。
“那维莱特家里有美露莘,还有水獭,你们都是毛绒绒,你该不会也是他的孩子吧?”歌莉娅自言自语地猜测着。
歌莉娅没有注意到水獭眼中的震惊之色,她一边猜着一边取出些沐浴液打在身上,揉出一圈圈泡沫。
小水獭的脸颊上染上浅浅的红晕,在水面上翻转过来,朝着水池的另一端游去。
歌莉娅拽住了它的尾巴,把它拖了回来,手上多余的泡沫瞬间把它淹没。
“手这么短,应该搓不到背吧,我来帮你洗洗。”歌莉娅把水獭捧在手心里,取来一泵新的沐浴液,替它仔细揉搓着背上的毛发。
那维莱特家的沐浴液起泡速度极快,蓝色的水獭很快变成了白色的雪球。
“你有名字吗?”歌莉娅问道。
水獭眨了眨眼睛。
“你不说话就是没有了,你跟那维莱特这么像,那我以后就管你叫那维莱獭吧。”歌莉娅欺负水獭不会讲话,自顾自地给人家起了自己喜欢的名字。
“……”那维莱特差点以为歌莉娅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她的手心仿佛变成了熔炉,它忍不住想要逃离。然而歌莉娅的指缝卡住了它的爪子,它在水獭形态时的力量太弱,根本挣不脱她的桎梏。
歌莉娅用手舀起一泼泼热水,将那维莱獭从头到脚的每一寸毛发都洗得干干净净。她俯下头闻了闻它的头顶,香喷喷的,像海露花一样好闻。
她站起来走出水池,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浴巾擦干那维莱獭的毛发,然后将它和自己裹紧,收拾好衣服后,离开了浴室。
走下楼梯,她再次敲开了梅莘的房门。
“梅莘,我的行李丢了,你有没有多余的睡衣借我穿穿?我明天就买新的还你。”
梅莘仰望着被她裹在胸前的水獭,瞳孔倏地放大,嘴唇颤动了几下,刚要询问,就被它眼中的威胁震慑住了,收回了好奇心,慢吞吞地道:“有的,我拿给你。”
已经很晚了,歌莉娅以为梅莘迟钝的反应是因为太困了,并没有在意,接过她递来的睡衣,道了声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梅莘盯着歌莉娅的房间看了许久,也不见爸爸从里头出来。她默默地关上房门,寻思着明天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姐妹们,她们要有一位妈妈了。
那维莱特不是不想出来,只是他也没想到,歌莉娅竟然搂着他睡着了。他枕在她的胳膊上,闻着她脖颈间散发出的幽香,根本睡不着觉。
梅莘的睡衣太小,歌莉娅稍微动一动,肚脐就会袒露出来。怕她着凉,那维莱特索性用自己的小爪子踩住了睡衣的边角,也免得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就这样撑着身子过了大半夜,那维莱特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挨着歌莉娅温热的脸颊,合上了眼睛。
歌莉娅做了一个梦,梦里那维莱特睡在了她的身侧,她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对方身上,一直到天亮才从梦中醒来。
她捂住滚烫的脸颊,她依稀记得梦中他什么都没有穿。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但一切又那么的真实。一定是单身太久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身侧还有余温,但昨晚被她搂着睡的小水獭已经不见了踪影。大概是钻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吧。歌莉娅没有去找,她的视线被床前叠好的衣裙吸引走了。
她记得昨晚她随手把衣裙扔在了地上,是梅莘帮她叠得吗?她完全不记得有人进来过。她展开裙子,上面有着洗衣液的味道,竟然是洗过的。歌莉娅决定要好好地去感谢下梅莘。
歌莉娅敲门后等了许久也不见梅莘出来,抬眼望向客厅中的石英钟,时针指向了十点钟。
大概是去逐影庭上班了吧?
她来到玄关处,那维莱特挂外衣的地方也空荡荡的,看来所有人都去上班了,她也该去白淞镇找个落脚的地方了。
歌莉娅离开那维莱特的家,凭着记忆来到了露泽咖啡馆。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但她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阿鲁埃,请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那维莱特先生。”歌莉娅把昨夜遇到林尼等人的事情写在了信中。比起跟那维莱特直接对话,她更喜欢这种委婉的方式,这样就不会被他的威压压得断了思路。
阿鲁埃接过信,一脸热情地笑着,“歌莉娅,长期在我这做咖啡师的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枫丹廷的房租太贵了,我打算先搬去白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