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一起用膳吗
药,我知道公子一直都很忙,不必一直守着我。”上官浅喝完药,嘴里十分苦涩,以前在无锋里喝惯了各种各样的毒药,都没觉得苦,现在喝这些养胎大补的汤药,反倒矫情地像个孩子。
宫尚角这几天一直呆在角宫,没有出宫门,也没有出角宫,上官浅一日三次汤药,他次次亲自送过来,但只是放下汤药,看着她喝完,再把空碗端走。
其实不必这样的……上官浅知道自己对宫门做的事情,那么保护自己家族的宫二先生是不会原谅自己的,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想让孩子平安出生罢了,不敢再奢望更多。
宫尚角一直站在门口向外望,平日里只要上官浅喝完汤药,他就会默不作声地来把碗端走,今天却许久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呆滞了很长时间,宫尚角缓缓回身,有什么东西,在手里握了好久,他走过来,将一个精致的袋子放到上官浅的床头,然后端了空碗便离开了。
上官浅拿起布袋打开看,里面是几颗散发着花香的糖果。
是怕汤药太苦了……是怕她……太苦了……
上官浅再也忍不住泪水,握着糖果,赤足追了出去,宫尚角的身形越来越消瘦,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和凄凉。
“角公子!”上官浅唤了一声,提着裙摆跑向了宫尚角,在宫尚角僵硬着还未转身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让我抱抱你……”
像以前一样。
宫尚角面无表情,但眼里的泪光却出卖了他的伪装,他瞪大眼睛,将泪水憋了回去,角宫里无声静谧,宫尚角的话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上官浅的耳朵里:“保你……不死。”
上官浅愣住了:“你说什么……”
宫尚角没有回头,却只是握住了上官浅扣在他小腹的两只手,那么紧,那么决绝:“生下孩子,好好呆在我身边,只要你的心在宫门,我宫尚角……保你不死。”
我保你不受痛苦……
其实,我保你不死。
宫尚角低下头,看了到上官浅光着脚,回过身抱起她,把她送回了房间。
放下上官浅的瞬间,上官浅双手握住了宫尚角的一只手,唇瓣轻轻触碰那隆起的关节,说道:“公子,若你早日许我承诺,你我也不必……受此折磨。”
那一吻落在宫尚角的手上,烫得他跟着一痛,他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未来是否光明,但始终期许着,他们也能像宫子羽和云为衫那样,心心相印。
“哥!”
宫远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宫尚角抽回手:“我去看看远徵弟弟。”
他快步走出房间,一路向宫远徵迎过去,只见宫远徵三步两跳地冲到他面前,不知是有何高兴的事情。
“怎么……了……”
宫尚角询问的话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宫远徵抱了个结结实实,自己被他勒得险些喘不过来气,却是不舍得推他半分:“这是怎么了?”
“哥!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终于知道哥最爱我了!”宫远徵又忽然松开宫尚角:“我就是哥最疼爱的弟弟!”
这孩子……宫尚角大手覆上宫远徵的头,使劲揉了几下,语气略带宠溺:“你我这么多年兄弟了,我最宠你这件事情,你还需要反复确认吗?那看来是我这个哥哥做得还不够好。”
“不是的,哥,你对我最好了。”宫远徵笑得露出了两排白白的牙齿:“但一直以来,有些事情我都想不明白,可刚刚夜姑娘跟我说了好多话,我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哥……”
宫远徵忽然捧住宫尚角的脸,在宫尚角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往他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走了哥。”
宫远徵离开的样子像个小兔子,蹦跶蹦跶的,发尾的小铃铛叮铃铃地响,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彻底不见人影了。
“已经成年了,这……这像什么样子……”宫尚角揉了揉脑门,一转头,看到上官浅在不远处站着。
“角公子……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我以为远徵弟弟出事儿了,想跟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上官浅唇角的笑意不敢露出,憋得很难受:“我有点担心他。”
“他现在不同于以往,功夫心性都比以前更好,不用担心他。”宫尚角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上官浅低头捂嘴轻笑:“功夫更好了,心性……也更好了。”
“啧……”宫尚角抿嘴,已经难掩笑意:“当做没看到。”
“那公子,要一起用膳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