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先生
很在意,只要不早起就行。
但当猫先生拒绝给无趣的灵魂提供亲密接触后,我表示……还是要在意一下的!
我只好被迫举起白旗,主动和猫先生商量:“每天多加一个罐头,你最喜欢的那个。”
僵持数天的局面就这样瞬间打开,我如愿以偿摸着毛绒绒,忍不住感慨:“自由的灵魂也能被罐头收买啊……”
猫先生舔了舔脸,“当然不行,”他侧躺下来,舒适地卧在毛垫子上,享受着我的抚摸,“但罐头可以给你无趣的灵魂增加一点趣味,延长我能容忍你的时间。”
我沉思了一会,“你说的很对,但你至少能当着我的面说出这句话,换成我对给我罐头的无趣灵魂说,明天就会因为左脚迈进公司而被开除。”
猫先生懒洋洋地躺着,任我抚摸肚子:“所以你是个无趣的灵魂,自由的灵魂不在意开除。”
我:“可我如果被开除,你就没罐头吃了。”
猫先生:“那你还是在意一下吧。”
6、
虽然猫先生总说我是个无趣的灵魂,但他很喜欢跟着我,从电脑前到餐桌上,猫先生总会一直看着我。
猫先生一直看着我。
“你哭了,”他绕着我转了一圈,平静地提出疑问,“但你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自由的灵魂总是自由地发出所有想发出的声音。”
我平静的回答了他:“因为小时候,给我罐头吃的人很讨厌我的哭声,后来我就不哭出声了。”
猫先生提出了新的疑问:“但那个人不在这,你也已经长大了,长成了能给我罐头吃的人,你现在为什么不出声呢?”
“因为灵魂的‘趣’丧失了以后,就很难找回来了,”我对猫先生说,“因为我已经变成无趣的灵魂了。”
猫先生点点头评价道:“的确。”
他的话意外的很简短,围着我慢吞吞地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直到把我的裤脚蹭满猫毛,忽然轻盈地跳进我怀里,躺下,把尾巴放进我手中。
“算啦……把我的自由和趣味分你一点好了,”猫先生别开眼睛,勉勉强强地、大发慈悲地开口道,“反正我的‘趣’比你多多了。”
“是因为我给你罐头吃吗?”我沉默了一下,笑了,摸摸他的尾巴。
猫先生鄙夷地瞪我,“当然不是,”他不客气地用肉垫呼上我的脸,“说好了我会指导你体会自由的真谛,你这就忘了吗,无趣而健忘的灵魂! ”
7、
不过,健忘的灵魂没有忘记每天定时给猫先生开罐头——忘了会挨一顿喵喵拳。
“……感觉我像个无情的开罐头机器,”又挨了一顿喵喵拳后,我忍不住吐槽,“如果猫会开罐头,他们就不需要人类了吧……”
猫先生硬是用晶莹剔透的漂亮大眼睛表达出五个大字: 你是弱智吗?
猫先生一脸嫌弃:“是人类需要猫,不是猫需要人类,”猫先生伸长脖子,探头看向我的手,“——罐头开好了吗?”
总是猫先生对我表示嫌弃不屑,偶尔我也想维护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于是我郑重而心虚地清了清嗓子,高高端着罐头,故意对猫先生说:“咳,是这样没错,但是呢……你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只猫,我不一定会选择你。”
猫先生愣了一下,扭过头去,眼睛不再看我。他转了个身,翘着尾巴从我腿边头也不回地走过去,身体却从我腿上擦过。
他停在我背后,温暖的皮毛透过衣料,为我传来鲜活灵魂的触感,“……你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个人,但我选择的是你。”
有那么一瞬间,我被一只猫感动了。
我感动地转头看他:“好吧……我承认,是我需要猫先生。”
“我也需要你,”一转头,猫先生的大眼睛正望着我……手里的罐头,“罐头开好了吗?”
8、
猫先生总是自由的对所有事物发表看法,按照他的话来说:“自由的灵魂总是自由地发出所有想发出的声音。”
——当然,大部分时候发出的是“无趣”和“罐头”。
但即便如此,大部分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猫先生的看法有独特的见解,虽然这些见解常常与我不同,以至于双方发生一些友好商谈。
鉴于我们的关系日渐密切,我很直接地向他提出质疑,“你只是一只猫,怎么会懂那么多?”
猫先生没有因被冒犯而生气,他选了一块阳光充裕的位置,揣着手卧在地板上,眯起双眼,打了个哈欠,“…哈欠——但你也只是一只人类,怎么敢假设你比所有的猫聪明呢?”
他把前爪揣在肚皮下,整只猫趴成了长条,最大面积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你能爬树吗?你能钻进比你身体更小的缝隙里吗?你能徒手抓鱼、抓鸟、抓老鼠、抓苍蝇蚊子蟑螂以及所有昆虫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