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的狗
苏桃为求自保,不可谓不卑微,殊不知,她此刻逆来顺受,不与争辩的模样,彻底惹怒了年轻的帝王……
她宁愿沦为供人取乐的娼妓,也不愿意留在宫里吗?
越峰化掌为爪,掐住她的脖子,望进那双汪泉似的眉眼,少顷才松开手,沉声道:“传孤的口谕,将苏桃送进烟雨楼,明日就让她迎客,价高者得。”
转眸,他将目光定在墨辰身上:“她若敢死,孤就让你赔命!”
……
苏桃没再挣扎,由着墨辰带她出了宫门,新皇也算瞧得起她,除却墨辰外,她身后还有百余人尾随。
许是怕她逃跑,她手脚皆被镣铐锁着,每走一步,牵动着铁链哗啦作响。
三月的风有些冷,苏桃才被泼了水,这会儿衣衫潮湿,紧贴于身,她玲珑起伏的曲线毕显……
后头的禁卫兵大笑几声,语气调侃:“哎,你瞧见没,习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腰腹紧实,玉峰饱满……”
“瞧见了,瞧见了,”
另一禁卫兵盯着前头的倩影,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这脸蛋身段,若能一亲芳泽,兄弟就算死了也值啊…”
“提什么死不死的,没出息。”
旁边的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得有些猥琐:“进了烟雨楼的女人,等同货物,无论勋贵商贾,有钱的就是大爷,只要有钱,咱们想睡谁就睡谁!”
……
一句句污言秽语,传进苏桃耳朵,她也终于意识到了苗头不对……
那抹雪白忽地一闪,苏桃及时反应过来,戴着镣铐的手拦住墨辰递将过来的外袍:“你的东西我嫌脏!”
她眼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手上用力,外袍碎成数片,随着风散了满街。
“哈哈哈……”
后头的人笑得愈发猖狂:“我说墨宰相啊,人家可不承你的情呢!”
墨辰的眸子暗了下去,他不由分说揽住苏桃的肩头,将人给挡了个严实,低声威胁:“不想死,就安分些!”
苏桃挣扎无果,轻蔑一笑:“墨宰相,新皇的狗也不好当吧?”
“你不敢让我死,还要装出一副随时咬人,忠心护主的姿态吗!”
话音才落,墨辰捂住她的唇,在她的脖颈处狠咬一口。
他竟然真的动嘴咬人!
墨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后头的人听见:“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惹恼了本相,本相现在就杀了你!”
苏桃不再说话,她适才就察觉到空气中有一道非比寻常的气压。
初时不显,潺潺若溪水,这会儿却愈发雄厚磅礴,势如破风。
直到她进了所谓的烟雨楼,那道气压才骤然隐匿……
街道上萧索冷寂,烟雨楼却雕梁画栋,光华璀璨……才抬步入门,一油头粉面的中年女子就迎了出来,笑着与墨辰打招呼:“哎呦,这位爷……”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烟雨楼的老鸨,丽娘。
手才要沾到墨辰的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道却将她推出好几丈远。
墨辰冷冷开口:“传皇上口谕。”
丽娘重新打量一番墨辰,暗忖,这人瞧着眼生,模样倒周正,只不过,往来的官员商贾,都是到烟雨楼找乐子来的,并没有传皇上口谕的先例!
直到身着官服的禁卫兵进了门,她才忙不迭的跪在地上,软声道:“却不知各位官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这些个人,丽娘都是认识的,从前他们来烟雨楼,穿的都是常服,如今晚这般正式,却还是头一遭……
禁卫兵腆着肚子,道:“我等传皇上口谕,送罪犯入烟雨楼,皇上说了,明日就让她迎客,价高者得。”
丽娘淡淡扫一眼戴着镣铐的苏桃,复又垂下眉眼:“这姑娘肩头那么大的血窟窿,明日迎客,怕是不好吧?”
禁卫兵瞪着眼睛,道:“怎么,皇上的口谕,你敢置喙!”
“奴不敢,奴不敢,”
她脑袋紧贴地面,轻声细语道:“奴斗胆问问各位官爷,若罪人出了什么一差二错,皇上不会治奴的罪吧!”
这话倒有旁敲侧击之意,若皇上不治罪,私心里就是想让这姑娘死。
“死了自有旁人给她抵命,用不着你操心,”话音才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由二楼掉下来一樽白玉盏。
众人齐齐抬眸,只见男子一袭黑袍,仿若无骨般依偎在美人香怀。
他白皙的面颊透出几许红晕,似乎是有些醉了:“抱歉啊各位,没拿住。”
他目光扫过所有人,最终定在了苏桃身上,眸子明显一亮:“烟雨楼又来新美人儿了,快来给爷相看相看。”
说时迟那时快,他转瞬移到苏桃身边,咸猪手才要碰到苏桃,墨辰就攥住了他的腕子:“这没你的事,滚!”
“滚就滚,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