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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两周左右,徐老爷子的忌日在即。
沈之吟提前跟老师请了假,陪徐泮回国,徐泮提前并不知道她要去,等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挂在他手臂上。怎么也不肯走,非要跟着他回国。
她怕徐泮心情不好,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
一路上她都忍着困意没睡觉,身边的人自然有所察觉,时不时问她困不困。
她回家后,先给黎书买了点她爱吃的东西去了医院找她。她刚好坐在办公室看病人的检查报告,看见沈之吟来惊讶极了。
“徐老爷子的忌日?那孩子应该不好受,你多安慰安慰他。”黎书抚了抚女儿的头发,目光询询。
长大了。
看完黎书,她也没闲着,怕沈翰晋知道她回国不找他定会不开心。也买了好吃的去公司找他了一趟。可他并不在公司,好多年没来公司,连前台都不认识她。
想给沈翰晋打电话,又怕他在忙公事,她蹙着眉把东西放在前台就离开了。
沈之吟是急着去找徐泮的,却在打车回去的半路上,看见徐泮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湖边那把长椅上。
她招呼师傅让她在附近下车。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绕到背后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她压着声俯在他耳畔低语。
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才缓缓柔软下来。
“沈之吟。”
“嗯嗯嗯,猜对咯。”她绕过长椅,挨着他在他身边坐下。
“奖励是什么?”
沈之吟想也没想,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吻在了他的唇角,蜻蜓点水的吻。
好在天黑,没什么人,也看不清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徐泮嘴角延着淡淡的笑意,“又被你抓到了。”
“嗯?”
他几乎记不得几次在这遇到过沈之吟了。
“五年前的暑假,有个小女孩儿坐在这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讨厌京市……”
沈之吟瞳孔微微放大,回忆起那日的场景。
她在沈家待得不开心,她不想来京市,跟黎书打电话也没打通,不知怎么的,吃了一包果冻还是想哭。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身边站了个人。一个男生,个子很高,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知道他清晰的模样。
他问她怎么了。她边哭,边说,我讨厌京市,讨厌这里的人。
男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哭了很久,然后说了句:真是个小孩儿。
听到脚步声渐远,沈之吟气鼓鼓的擦了擦泪水。一脸愤愤的看着平静的湖面。
汗水浸湿了她鬓边的发丝,贴在脸上。
不知怎么,男生又回来了,递给她两根棒棒糖。“吃了就别哭了。”
她把棒棒糖捏在手里,是蓝莓味的。
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她拨开糖纸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甜滋滋的,是她喜欢的蓝莓味。
还有一根被她揣在兜里带回来沈家,后来她舍不得吃似得,还被带回了上海。
“你该不会对每个在路边哭得人都这么好吧?”
徐泮用坦然的目光看着她。
“所以你经常来这儿?为什么我就遇到过你一次呀。”
“你之前在那摔倒忘记了?”他指了指远处的方向。
沈之吟的眼神从惊讶到惊喜,脸上充斥着复杂的喜悦。
“那次,那次是因为地太滑了,我本来是去拍照的。”她突然站了起来,站在徐泮面前,灼灼的看着他,“这么说,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咯。”
“那你说的那个喜欢了五年的女生,是谁啊?”
“沈之吟。”
“嗯,怎么了?”
徐泮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起身,掐着她的下巴,沉沉的吻了上去。
吻得温柔而满富爱意,他轻咬着她的唇瓣,伴着她细小的嗔吟声,舌尖汲取着她的香甜。
在深夜的街头,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吻着,爱意和喜悦交织。
翌日,两人拜访徐老的坟。
坟头已经有许多贡品和花束,徐泮牵着她的手直直的站在面前和徐老爷子介绍沈之吟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他说话时,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
沈之吟跟徐老爷子问了好,说了几句徐泮的日常。安静的站到一旁,把时间留给徐泮。
待两人一同出墓园时,碰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徐老爷子生前的专用律师,乔律师。
乔律师不止是徐老爷子多年的专用律师,徐老爷子是他大学时候的导师。
他看见徐泮的时候并不意外,但看见沈之吟的时候却流露出了一丝意外。
“你们这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