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徐泮收到莫名短信,看号码便知道那是谁,徐沿之。
看完短信没几分钟,上晚自习的徐泮突然起身,没说一句话,阴冷着脸走出了教室。
陈晏齐和温嘉亦一开始没发现,看见他出门,班里发出来些许动静,他们两个随即起身跟上了他。
“发生什么事了?阿泮。”陈晏齐问。
徐泮突然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他们,“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插手,离远一点。”
话落,他单手插在口袋里,抑冷着脸,往另一幢教学楼走去。
那是高二的教学楼,陈晏齐和温嘉亦对视了一眼,两人大概猜到什么事。
徐泮进徐沿之班级的时候,老师刚好不在,他明晃晃一个人直直的走向徐沿之的座位。
徐沿之本在和身边的人说话,看见来人,眼底漫起笑意,嘴角上扬,唤了一声。“哥。”
“你配?”徐泮阴戾的声音漠然的说出,众人都听到了。
下一刻,他抬脚把徐沿之面前的课桌踢倒,紧跟着一记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
身边的同学们被吓跑。
徐泮每一拳凶狠又暴戾,砸在徐沿之身上,他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力。
整个人被徐泮扔在墙角,脸上身上都挂着不少红色的鲜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如果你是因为我才接近她,那你跟你妈还是真一样……”他顿了顿,“让人恶心。”
几位老师和教务处主任是一同到的,他们到的时候,徐泮身上也沾着不少血,但一个人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却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
徐沿之的班主任进去让人把他带去医务室,哪知另一个老师喊了救护车。
沈之吟是五分钟前到的,她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沿之,他满脸都是血,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状况。徐泮则一脸无事的从教室里出来,他的视线越过一众人群,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秒,他很快挪开视线,神色淡然的与几位老师交谈。
徐泮身上也有不少血,不知究竟是谁的。
即使沈之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但她内心有些忧心。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这件事惊动了徐父,他亲自来了学校。
喻洋被陈晏齐拉着说了些话,喻洋点点头,拉着沈之吟,同他们两个一起回寝室。
他们谈论了几句徐泮和徐沿之的事情。沈之吟没出声,她听了一半。
到寝室时,她才开口问喻洋。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沈之吟幽幽的问。
徐泮妈妈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徐沿之的妈妈也怀孕了,他们两个的生日只差了十天。可,徐泮妈妈产后并发症过世了。
喻洋讲的比较委婉,又简短。
沈之吟一晚上没睡好,凌晨,她拿出手机,翻到了徐泮的消息框。
他们两个加了微信后,从没聊过一句。
昏头昏脑的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发了两个字过去:徐泮?
那边没回,一直没有消息。
像一颗小石子丢到深不见底的湖底,只看得见表面的层层涟漪。
“禁闭?”沈之吟从喻洋口中听说徐泮的近况。
“徐家家规可严了,条条框框能有一本书。”喻洋瘪嘴摇了摇头,看着沈之吟叹了口气。“徐沿之他还在医院躺着呢。听说徐叔叔生气极了……”
徐爷爷还在的时候,起码有庇佑徐泮的人,而现在,他像是一只茫茫海洋中,渺小的扁舟,孤独的飘着。
徐泮得到的爱,太少了。
怪不得,他一直想牢牢的抓住爷爷,那个唯一对他好的人,舍不得放开手。爷爷的离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孤独感又增加了几分。
“禁闭,连手机都不能用?”她开口问喻洋,喻洋像看什么似得看着她。
“家规挨罚,禁闭半月,你以为禁闭只是关在房间里吗?”喻洋摇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沈之吟微微蹙眉,“怎么罚?”
他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后果的吧,那他为什么还这么做。
“家鞭打吧。”沈之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喻洋说的话。
*
周一,荣誉墙上多了几幅书法国画,是本月的优秀作业。
沈之吟路过时瞟到徐泮两个字,伫足仰着头欣赏了一下他的作品。
是一篇书法作品:《春晴》。
他的行书写得极其流畅利落,潇洒,但又多一分他本人冷漠的性格,行云流水一般,堪比大书法家的笔风。底下却有一个红印,徐在燃印。
这是,徐泮的别名?
原来,他还会写书法。那双筋骨分明,修长又冰冷的手,如同他的性子一般,时而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