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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送你回家?”
她突然想到有事和他说,“不是顺路吗?”
没想到,徐泮会陪着她坐公车。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她闻着他身上苦艾的味儿舒服的差点睡着。
下车后,还有很长一段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许久未开口,她声音沉沉软软。
“有吗?”
他给她那碗汤,那袋果冻,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解答题目,让她远离不善的人等等。
徐泮他不自知吗?
她不可能一一说出来给他听,见他这么说,她便不语。她心里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
分道时,她从书包里拿出一袋果冻递给他。
“谢谢你。”
这次,他依旧迟疑了许久,才从她手中接过那袋果冻。
他莹白的手背筋骨分明,微微泛红的骨节染着淡淡的红,应该是他自己的,已经结痂了的。或许在白天,反正她看清了。
“你又打架了?”
沈之吟对于徐泮,永远都一知半解的。他是一个很奇妙的人,如果不是她碰见那几次,她定会认为他是一个谦逊,高冷礼貌,又矜贵不落尘埃的男生。
他如此多面的模样,明明有优渥的生活,殷实的家庭背景,为何他会处于这样的生活中。
“别问。”他轻笑了一声,捏着那包果冻放进口袋里。“走了。”
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沈之吟眼里含着很多情绪。
她本想和他说,以后别理她。因为她生气那几个女生找自己麻烦,她困扰极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们找她麻烦,与他并无关系。她似乎把对那几个女生的气,强加到了徐泮的身上。
还好她没说。
让沈之吟惊讶的是,黎书竟在家里。
“宝贝,我刚刚看见有个男生送你回来。”黎书从沈之吟一进门就八卦她了一番,“谁呀?”
“学长。”她拉着黎书的手,示意她别瞎猜。
“记得妈妈跟你说的啊。”黎书看着沈之吟的小脸,捏了捏。“等高考结束,你说想去美国念大学,我已经替你安排起来了。”
不知道女儿懂不懂她的意思。
沈之吟说想去美国念大学,是她高一时候跟黎书说的。
黎书说的应该是让她少与那些公子哥相处,不想她犯与自己一样的错误。“记得的,妈妈。”
“我给你买了蓝莓蛋糕,在冰箱。”黎书笑着起身去厨房端她亲手做的晚饭。“妈妈今天做了咖喱饭。”
“妈妈你今天不是说医院很忙的吗?”
隔了几秒,黎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最近医院出了点事比较麻烦。”她把咖喱饭放在沈之吟面前,“吃吧。”
色香味俱全的咖喱饭,黎书做的咖喱饭巨好吃,沈之吟偶尔会想要吃。
见黎书不想多说,沈之吟也不再多问。
即使没多问,在几日后,她便也知晓了。
晚自习,沈之吟接到沈翰晋的电话,说黎书在医院出了点事,问她来不来医院看看黎书。
沈之吟也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直接跑去找晚自习老师请假。
冷死了。
她穿了一件粗线毛衣就跑出来了,一路跑到了校门口。
校门此刻关着,她捏请假单给门卫大叔,还催大叔快一点。
抵达医院,她直奔黎书的病房,经过她办公室时,看见还有人在那边议论着什么事。
黎书躺在病床上,精神状况良好,她正与护士在说话。
似乎在说病人的状况,今日要用什么药,明日哪一床病人可以出院了。
黎书就是这么一个把工作看得很重要的人,自己都受伤了,还要想着自己的病人。
“妈妈。”沈之吟等她跟护士交代完,才进门。
“宝贝,你怎么来了?”黎书从床上半坐起来,“是不是你爸和你说的?他怎么回事。”
“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她过去就想瞧黎书的伤口。
黎书翻开她自己右脚边的被子,“脚踝扭到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疼不疼呀。”沈之吟看着她脚上缠得厚厚的纱布,圆鼓鼓的。
“不疼。”黎书把被子翻回去,盖住脚。
“我不信。”
黎书看着沈之吟,欣慰的笑了一下。
“我想吃橘子。”黎书说。
“我去洗个手,马上给你剥。”沈之吟看见她床边柜子上一框水果,上头有几个绿色的蜜桔。
黎书受伤时,嘴上虽然硬气,但心里跟个小孩似得。
有一次黎书发烧,在家里躺了一天,周末,沈之吟刚好在家,那时她才初中。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