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州柴刺史
他的作风。
“诶,无凭无据,如何抓人?”
“那你能不能直说呢?老爱卖关子。”丁五味很不喜欢他这一点。
楚天佑很有耐心地解释:“我们呢,邀请杨小林手下的所有县令,唯独不邀请他了?”
“挑拨离间?”丁五味脱口而出。
“那倒不至于,不过,若是能达到这个效果,也是好事一桩。”楚天佑笑着扫了一圈其他人:“咱们呢,就先认识认识这些官员,看看他们跟郡守的关系如何。”楚天佑还是说半句留半句。
“我看不怎么样,以利相交,说不定还有被胁迫的。”赵羽摇摇头。
“我看也是,”白珊珊深以为然,接着说:“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若是咱们拿下了这个郡守,他们不墙倒众人推就不错了。”
“嘿嘿,咱们就撇开那个郡守,只邀请他手下的县令来喝茶,他就会怀疑那些县令是不是投靠我们了,出卖他了,他们就会互相猜忌。他要是因此对那些县令做什么、为难他们,我这个钦差大人就站出来为他们撑腰。徒弟,你也挺诡计多端的嘛。”丁五味坏笑着调侃楚天佑。
“诶,是钦差大人你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我可没想到这么多。”楚天佑笑得有些夸张地恭维丁五味。
“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深受国主器重的钦差啊。这么难的案子,连州刺史这么大的官儿都解决不了,国主让我来。”丁五味越说越飘飘然。
“是是是,深受国主器重,器重。”楚天佑笑着连连附和。
三人相视而笑。
次日,柴光耀遍发请柬邀请洛河郡郡守以下官员两日后至州府衙门话茶,楚天佑四人则在府邸由他引着游园,享受难得的悠闲自在。在朔州府,他们跟邓鸿杰斗智斗勇,危机不断,一再遇险,神经一直紧绷,就没放松过,现下难得闲适惬意。
柴光耀长女已出阁,他给几人引见了自己余下的四个孩子,两子尚未加冠,次女豆蔻年华,未及笄,幼女总角之年。
楚天佑很欣赏他的两个儿子。他们虽形容尚小,也说不上满腹经纶,但都是饱读诗书、品行良正,没有官家子弟的骄矜之气。或许是受父亲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两个儿子都立志日后做个清官,为民请命,楚天佑很是欣慰,希望他们来日蟾宫折桂,建功立业。
白珊珊则是对柴家几个孩子的名字和他家的园榭之名颇感兴趣。逛了快两个时辰,几人在房中休息。
“天佑哥,柴大人起名字挺讲究的,起名以明志。”白珊珊边给众人倒茶边兴致勃勃地讨论她的发现。
“什么什么?名字怎么了?”丁五味全然不知白珊珊在说什么。
“你呀,除了医书,你也该看看别的。”楚天佑笑着揶揄他。
“哎呀,那些太难懂了,文绉绉的,看得我直想打瞌睡。你们说什么名字讲究啊?名字怎么了?”丁五味很是好奇。
“‘光耀’,珊珊上次说过了,是‘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他的两个儿子,名字叫‘凯南’和‘谦玉’,‘凯南’想必是‘凯风自南,吹彼棘心’,‘谦玉’取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楚天佑笑意温和地解释。
“嗯,看得出,柴大人对儿子寄予厚望,既希望他们人品贵重,又希望他们孝敬母亲。”赵羽很是赞赏。
白珊珊笑着开了口:“对女儿就简单多了,就希望她们觅得良配,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沅芷’、‘红袖’、‘蓁蓁’。沅有芷兮澧有兰,红袖添香夜读书,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白珊珊一脸的向往。
赵羽笑着说:“花园的月洞门上还题着‘陌上园’。真看不出来啊,柴大人是个如此两情缱绻之人。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哦,对了,这上面的匾额还题着‘翰墨飘香’,看着就是书香门第。”赵羽指指楚天佑卧房外间的匾。
“好了好了,行了,别再说这些了。说说请客的事吧,到时候我要做些什么?”丁五味打断他们的以文会友。
“什么都不用,就以钦差的身份出场喝茶就行了,耍耍钦差大人的官威也行。”楚天佑半认真半开玩笑。
“诶,对了,柴大人邀请各官员什么时辰过来啊?”白珊珊突然问道。
“申时,怎么了?”楚天佑觉得白珊珊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既然白珊珊不肯说,楚天佑也就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