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能力是保持快乐（上）

告别小杰和奇犽，告别云谷和智喜，告别西索，也告别我最熟悉的天空竞技场，我重新踏上了旅行之路。

多多少少打了几场，也算攒够了去友客鑫的路费。我没有选择和小杰他们同行，而是选择直接去找妮翁。

我想知道关于月亮的下一步预言。

另外，在之前的聚会上，妮翁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表露过对友客鑫拍卖会上那一副火红眼藏品的执念。

“听说是窟卢塔族特有的火红眼，无所谓，我觉得漂亮就行，一定要让爸爸给我买下来。”

当时我不置可否，现在我已经了解火红眼，窟卢塔族和酷拉皮卡之间的联系，箭头指向已经分明，我不可能再坐以待毙。

更何况，之前几次和西索的周旋中，我也打听到关于旅团踪迹的部分信息。9月友客鑫市会举办最盛大的一场拍卖会，幻影旅团不会，也不可能放弃这次掠夺的机会。

酷拉皮卡已经和西索暗中达成联盟，在9月会面之前，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磨练自身，训练自己的念能力，以期达到复仇的目的。

我能劝妮翁打消将火红眼据为己有的想法吗？

脑子里刚一出现这个念头，我已然明了自己的可笑之处。妮翁被宠爱太过，行事作风皆以自身好恶为判断标准，我有什么理由说动她放弃竞拍。此外还有幻影旅团干预，西索也绝不是省油的灯，友客鑫这场拍卖会变数太多，我到底能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西索跟伊路米说了些什么，还是伊路米最近任务缠身，无暇顾及我，离开枯枯戮山的这几个月，我再没受到任何来自揍敌客家族的打扰。

心里有点庆幸，也有点果然如此的遗憾。

在我还没来得及辨明是怎样的感情之前，这番心绪已然烟消雾散了。

八月底，我抵达友客鑫市。

......

“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华服美食，只要我想要，爸爸都会满足我。这次也不例外。”

一到达友客鑫，我就直奔妮翁常去的那家商场，和她在老地方见面。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不沾阳春水的纯粹，这种纯粹有时候会和伊路米带给我的感受重叠。

她是坏人吗？他是恶人吗？

我的答案绝不是所有人的答案，我判断正义与邪恶的准则也不是所有人的标准；或许在普罗大众的心目中，妮翁天真残忍，是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人死活的富家千金；而伊路米更是杀手家族最标准的继承人——揍敌客的家训严丝合缝地渗入他的每一寸生活习惯里，如果认为他有多余的感情，那才是自欺欺人。

但我的经历让我无法与世俗统一战线。

“你之后一定会交好运的。”这是她见到我第一面时做出的预言。

妮翁算是我在教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父亲会把她送到教堂，但那阵子的确是我比较快乐的时光，短暂地将我从失去家人的苦闷里捞了出来。

至于伊路米，不论他风评如何，至少我永远不会用“恶人”这个词来形容他。

秉性娇弱的花从不会生长在枯枯戮山。如果非要用花卉来形容他，“烈火都焚不去的炼狱玫瑰”，我贫瘠的词汇里只有这样的表达。

如果他是恶人，那我也是一样。

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呢？

......

“发什么呆呀，等那对火红眼到了，你也来看看......等下要不要去看一下珠宝？”思绪终于被打断，我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天真面庞，只是歉然一笑：

“再帮我占卜一次吧，妮翁。”

......

除了年少初次相遇，我和酷拉皮卡似乎总是在吊诡的时间地点相逢。

我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画面，想象过他穿着那件柔软质朴的民族服饰，带着无奈微笑和我打招呼的场景。

“但最终却是走到了纯白的对立面。”

这是我和他重逢后立时产生的想法。

仍然是金色头发，眉眼俊秀的少年，换下了蓝色长袍，一身笔直挺阔的黑色西装。眉目间一贯流淌的淡淡忧郁却隐匿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杀伐果决的凛然气质。

“酷拉皮卡。”我努力按下激动的情绪走到他面前。

他身旁还有一位女性，个子稍矮一些，从见面之初，目光就一直在我和酷拉皮卡之间来回转换，看上去虽然面善，但出现在妮翁身边，应该也是实力不俗的念能力者。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和我在这种场合重逢。酷拉皮卡的视线在妮翁挎着我的手臂上虚虚一瞥便移开了。

我咬紧下嘴唇，被妮翁挽住的手臂一瞬僵硬。

残忍跋扈大小姐的同款朋友，毫无体恤心的杀手。我大概能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