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起
后的伤势,转脸对着旁边伺候的宫女发作“怎么伺候的?都拖出去打板子。”
宫女面容立刻变得十分惊恐,但是不敢求饶,立刻都太监们拖下去,结结实实地打了十下板子。皇后听着外头一开始还有呼痛声,后来也渐渐没了声息,便和皇帝道:“是臣妾眼睛花了,一时不慎伤了手,请皇上宽恕她们罢。”
皇帝看着太医将皇后的手指包扎好,由觉得尚未消气,道:“皇后不用可怜这些奴才们,他们伺候你,伺候的好是他们的本分,出了差错也是他们自己的过失。”
皇后垂下眼睛,轻声道:“那刚才臣妾伺候您磨墨没有磨好,也是臣妾的过失,皇上也要责罚臣妾吗?”
皇帝不经意被她顶撞一句,显得有些不快,道:“你怎么能和这些下人们相比,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紫禁城的主人。不要自己降低了身份。”
皇后听出皇帝不高兴了,便马上服软道:“皇上教训得是。”
皇帝看着她难得柔顺的样子,又觉得可爱,便牵过她的手,道:“要朕责罚你,也行,就罚你今日多吃一碗饭罢。”说着有用手拢了拢她的腰,责怪地看她一眼,道:“你要好好吃饭,看着又瘦了不少。”
皇后低低地应了一句,看着奴才们把饭菜上齐了,夫妻两个坐下来,皇帝先让宫女给皇后盛一碗饭,叮嘱她道:“你今天一定得把这饭吃了,朕就看着你吃。”
皇后看着那一碗饭盛得实在,开口推诿道:“妾吃不下那么许多…”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皇帝关心你,才让你吃一碗饭,你倒好,上来就拂他的面子。还是赶紧谢恩吃了罢。”
皇后转而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乖乖地接过碗,皇帝见了很高兴,又给她夹了个她喜欢吃的莴笋炒鸡蛋,道:“多吃些罢。”
两人正吃着饭,和敬公主那边遣人送来了新做的两碗糖蒸酥酪,还带话说给“皇阿玛,皇额娘尝尝女儿的手艺。”
皇帝很赏脸地端过来尝了一口,道:“这是公主初次做的罢,口味极好。”说着又想起早早过世的孝贤,叹道:“孝贤皇后在时最贤惠不过,还曾亲自下厨教和敬煮面做饽饽,一点也没有因为嫡出公主的身份而矜贵。这糖蒸酥酪也是她最擅长的点心,她过世后倒是很久没有吃到这一口了。”
皇后好容易咽下半碗饭,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发酸,感觉有什么东西逆着呼吸涌上来,一瞬间碗也捧不住,“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而随着那一声脆响而起的还有那个尖利的声音“哈哈哈,在皇上心中,你永远不如孝贤,永远不如。连教导女儿都没有她教得好,所以才会写诗道‘岂必新琴终不及,究输旧剑久相投’你就是那把可怜的新琴啊!”
皇后觉得头目晕眩,四周的景象都要颠倒过来,忍不住向后倒去,皇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迭声地唤道:“该死的奴才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太医来。”
傍晚,皇帝看着皇后在身侧已经睡熟了,便替她掩了掩被角,自己披上衣服下床,李玉替他打着灯,一路跟着他出了门。皇帝在石阶前站住了,看着外头浓墨一般的天空,道:“皇后这样多久了?”
李玉恭声道:“奴才已经问过伏侍的宫女了,皇后时常头目眩晕,心烦喜呕,两胁作痛,口苦咽干,已两月有余。太医说是肝气郁结,需要好好养病,已经开了逍遥丸在吃。”
皇帝叹道:“肝气郁结,说来还是心病。”
他想了想,又对李玉道:“原本想着皇后能随朕去热河,如此看来是不行了。但是木兰秋狝不能轻易停止,那些蒙古王公还等着朕回去。这样,你明天去传明瑞的福晋来陪陪皇后,再者,让容嫔不要在热河侍驾了,也来盘山陪伴皇后。”
“喏”李玉恭敬地应了一句,心想着皇上对皇后终究不同,若是如令贵妃等,除非是病得起不来身了,不然哪里有不随从的时候,甚至还特地宣命妇和嫔妃来陪伴解闷。如此看来,虽然令贵妃接连生子,但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还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