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只在眼前
或者------”
“他不喜欢,自己跑回来了-----我不知能用什么方式帮助他。”
“也是!”她深表赞同。“不是有钱就能改变所有的事。”她好像释然了一些。其实元宇捡垃圾和老人无多大关联,如若有,不过是他给了元宇一个提示,提示他和他之间的距离并非多远。在某些情况下,一切苦难都能变得顺理成章,而规束杂乱的思想追求生命的光。
夜空里最亮的是天狼星,不知是哪一颗,知道它旁边有猎户座,却不知辨识它的形状。找了一颗最亮的凝望而去:“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观星是需要学问的,没学问只好依靠一点一知半解的传颂。这时候文学有点作用,文学最大的好处是别太较真。
江洋会感觉冷吗?她会依偎在他怀里一起看星吗?与多年前的傍晚一样,元宇还是只穿了一件汗衫,还是对她怀着不清楚距离感的爱意,对她全无用处。但是他们现在都已触摸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地位也卓然,‘等待戈多’的抽象的可任意塑造的潦倒破乱情怀不太能闯入心胸。如果观星一定需要一份情怀,那么还是国学的千古浩然更实用,更久长。
江洋突然轻轻一笑说:“为什么你总是看着傻里傻气的?让人可怜!”然后又突然说:“这个假象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在相信。你就是个妖怪,不折不扣的妖怪。如果是我哥哥看错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他现在又开始对你赞不绝口,实在是太讽刺了-----”
“我不厉害,你也没有看错。我不需要你哥哥认可”
“可事实不是这样了-----”
“事实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看清并接受它----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元宇沉稳的说。
江洋不再看星,低头伏在自己的双膝上,一头长发散落如瀑布。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满天星辉下修补自己破碎的梦。元宇想要搂着她,给她温暖,陪她共拾清梦,实际上却什么都没做。
“你的行李呢?”元宇笨拙的问。
“我没有行李”
“大老远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不带吗?”
她突然抬起头,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背对元宇看着山下的灯火说:“我要什么行李?我以为你还是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夜里江洋蜷缩在元宇的怀里什么都不说,感觉特别虚弱。因为强烈的负罪感,元宇不敢随意翻动,一夜恍恍惚惚一个完整的梦都没做。
翌日元宇早早的安排朱丹音把无衣从学校接了回来,以为她看见江洋会很高兴,实际上她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江洋阿姨好,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江洋也没在意,让朱丹音坐着陪孩子,她自己协助邵华准备早饭,一下子就拿出了女主人的风范。
朱丹音跟无衣说了几句话,无衣沉浸在手机的世界爱理不理。元宇怒斥:“无衣,你懂礼貌吗?你不知道回答别人的问题还是看不见其他人?”无衣一惊,立刻扔下手机,直挺挺的坐正了。
早餐的气氛因此变得不是很温馨,好的是大家都没推辞,都和和气气坐在一桌上吃早餐。元宇也没再冷着脸,问了几句无衣上学的情况。她很乖顺,认真的回答,快速的吃了饭,然后对着大家鞠了一躬说‘我吃好了’。手机也没拿就上了楼。
元宇也没想到自己对她发火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他几乎不对无衣发火,不知她的小心思里是不是装着不必要的负担。邵华很快吃完上楼看无衣去了,元宇心里踏实了一些。
桌子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似乎是不知怎样开口,怎样才能获取交流的欲望。
忽然,江洋字字清晰的问:“你们两个怎样了?”
这是一个庸俗却实际的问题,一般情况下,问者不得不问,听者不得不答,答了以后毫无结果。朱丹音看一眼元宇,元老板若无其事,显然是把问题交给了她来回答。
“洋姐!其实没有我们,只有我和元宇老板!我是我,老板是老板,我只是为他打工。我们老板向来公私分明,而且,据我所知,老板的私生活里好像不存在爱恋。”她说完看了一眼元宇的脸色。
“听到你这么幼稚的回答我倒是挺开心。”江洋勉强笑笑。“证明你们童心未泯吗?童心未泯是好事,我绝不是讽刺。”她的气度显现了。
朱丹音苦涩的一笑。“洋姐!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诬陷了元宇哥-----”
“不是你,是我二哥。”江洋纠正道。
“刚开始,我赖在元宇哥身边只是出于内疚,可是自从协助他闯荡社会,经历了很多奇妙的事,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才感觉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他让我知道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思考,可以那么行事,可以那么活,我能触摸到自己的灵魂了,以前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自我-------完全是脱胎换骨的感觉-----”
“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真的,你们都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