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雪庐
光中间留下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屏绚烂斑斓的迪曲画面,但是被暂停了。画面里的灯光和舞姿如同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的一样,被此刻沉重的气氛凝固。屏幕前押着四个人,分别被木马公司的保安架着双臂,七大门徒守在两侧,其它安保人员守在一群人的最外围及各个进出口。
元宇在通道另一侧的大门口,刚拿出一根烟,荣雪庐待客经理甄丽立刻快踱小碎步赶上前给点燃。
像归于历史烟尘的生产队长来耕地的垄头前监工,元宇把两只手抄进袖子里,搭在身前,叼着烟卷,低头考虑怎样处理这件事。大厅里更静了,老板样子越是猥琐他们越是不安。
烟灰落在了元宇的衣袖上,甄丽的烟缸也送到了。忐忑说:“对不起!老板。”元宇一笑说:“你很机灵-----放一支歌吧!欢快的,就是挺肉麻的那首,叫什么-----{我的答铃},我喜欢!”
动感的旋律很快响起,元宇感觉积蓄在体内的某种力量需要释放。当歌曲进入主旋律部分,他突然抻出脖子,一梗一梗的前挺后缩,像个忘乎所以的乌龟,然后踢腿伸胳膊支支叉叉地向前扭动。其实根本不是扭动,只是支支叉叉的比划,生疏而僵硬,或者是意欲突破这个生疏而僵硬的束缚,却仍只能是支支叉叉的瞎比划,非常的难看。
绰约的女子们几乎要笑出来,但是灯光照耀了元宇脸上的凶恶,她们硬生生憋了回去,颓丧的男人们识趣的多,预感到了不祥征兆。
元宇舞舞旋旋,面向左边的影业女艺人们逐个点检,走过一遍,突然一个转身面向右侧,开始逐个点检夜总会小姐们。至荣雪庐镇店之花风雨莛的面前,元宇停下了,伸手邀请她。风雨莛吓的花容失色,老板不选尊贵的女星,偏偏选了她,恐怕有大不利。但她反应很快,乖乖伸出了手,元宇绅士的捏一下她的手背轻轻一拉,她站了出来。
风雨莛不明所以,但她明白自己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展露自己的舞技,配合老板的肢体动作,一往无前。面向谁,暗示什么都不必考虑,她此刻只是一只流艳的花,妆衬老板浮躁的心。
她柔媚妖娆的舞姿很快扭转了元宇的僵硬,这种感觉非常好,元宇很喜欢,甘愿被她牵引,动作舒缓下来。当感觉肢体动作可以表达情绪的时候,元宇伸出双手掐着风雨莛柔软的腰肢,顺着曲线向上而捧着那双诱人的双乳的轮廓,像不知廉耻的因比卡来调戏朱丹音一样。元宇感觉到了恶的满足,对方身体的颤栗,随即轻送她回到队列里。
元宇急速穿到通道的尽头,贴近单志伟身前轻巧的提起他的身体举过头顶,将他重重摔了出去,而后抓住其它三个被押制的从犯,逐一踢了出去。他们倒在场地中央,要挣扎起身的被元宇一脚踢在脑袋上,即刻昏厥。音乐结束,情形突变如疾风骤雨后听闻天籁之音,荣雪庐陷入从未有过的安静里。
元宇走过去蹲下身,薅起单志伟的头发,让他面向自己。他的神情里有恨死的不屈。元宇说:“为什么破坏我立的规矩?不知道我的底线吗?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会有耐心听你诡辩?给你讲一番道理吗?在一切没有步入正轨之前,我就是法,你们无条件守法。”
他奄奄一息,神色虚无,元宇轻轻放下他的头,站起身大声宣布:“这四个人因诱拐未成年少女,非法□□,意欲强迫□□,现在将被押送无名岛无限期禁闭。来人,带下去。”四个人很快被抬了出去。
元宇目露凶光,走向自己的七个门徒,一一扫视,然后转过身,站在绚丽的定格的屏幕前,面对沉默的男人和静穆的女人们大声说道:“给她们自由,给她们为娼的自由,给她们从良的自由,给她们一切女人应该有的必须有的自由,这很难吗?有那么难吗?在场的男人们,我们现在靠什么挣钱?拍电影?赌博业?走私?卖酒?还是靠女人去卖笑?现在的人不好糊弄了,生存压力让人抓狂。”
元宇走进通道里,一一看着这群人。“这些漂亮姑娘好像成了我们赚钱的灵感源泉,是吗?还真是-----我们要靠女人舞骚弄姿赚钱了,真是可悲------那么既然我们是一群无耻的男人,还有什么理由嘲笑她们的行为,践踏她们的尊严。给她们自由吧!让她们愉快的去卖笑,懂吗?是愉快的,不是痛苦的龇牙咧嘴的。懂吗?”
元宇返回再次站在绚丽的屏幕前。“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姑娘们,你们真正的自由了,可以重新思考你们的青春该怎样过,是绚烂的还是糜烂的,想在公司里继续干的我欢迎,不愿意干的我随时欢送。就是说以后一切有强迫或者威胁你们发生性行为的事情,我一律视为对我元宇的挑战,我将毫不客气奉陪到底。无论他是木马公司的,还是千氏集团的,是的嫖客还是伪情人,达官显贵,地痞流氓,文人墨客,一切可能在美色前控制不了自己的男人们,没关系,我来帮你们控制。先生们,女士们,在中州,今天我元宇可以让你登堂入室,明天我就能让你沦落街头。明白吗?”
全场人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羞辱,脸色都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