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夕阳外
问:“你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吗?还管我喝什么干啥?”
江洋侧目说:“好像是某人先跟我怄气,爱答不理的故意躲我,这会儿又点了我爱吃的卤水豆腐。”
元宇和叶从阳想笑不敢笑,看着二位美人的表演。吴烟轻蔑一笑说:“奇怪了,我还不能喜欢吃豆腐了?你可真多情!”
江洋问:“敢不敢喝?小妞子!”
吴烟大声对服务员说:“先来一箱啤酒,就我俩的,那两位男士要什么他们单点,别跟我们掺和。”
元宇和叶从阳面面相觑,赞叹美女间表达情谊的鬼斧神工。
一口顺滑的鱼肉裹带浓郁的汤汁是江滨标志的记忆,青春以往,壮心当前,昨日你我膨胀于小天地,今日你我束缚于大天地,一场脱离烂俗的酒宴打通了时光的隧道,美妙不可言喻。大家踌躇不言。不知外面的雨是否下大了,或者还是淅淅沥沥,反正阴郁的天气使得热气腾腾的鱼锅变得鲜香无比。
叶从阳问元宇回来的行程,何时回去,重复问回来之前为什么不先通知一声。元宇说没什么行程,我想你了,江洋想吴烟,就突然决定回来了,回去的具体时间没确定,但是不会超过七天。
“多待几天,这就回来两天了,七天一转眼就过去。”叶从阳说,然后看着江洋。江洋说:“我可以的,元宇来做主,我要听他的。”
“谁是老板?”
“我挂职,实际的事情还要元宇处理。”
“这么好的老板去哪找?听说你有好几千名员工?”
“也不是多大的企业”
“至少你给几千人提供了生存的机会,无论他们懂不懂得,不用感激,能给几千人提供生活保障就是一个老板莫大的功德,绝对不简单。”
“哇!”江洋眼神一亮,“来,叶大帅哥!干一杯,终于听到有人非但不痛斥资本剥削,还夸了一番。”
“那是没能耐的人目光短浅”叶从阳痛快喝下啤酒。“成熟的资本运作就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建树,一个好的企业文化比任何一本经典名著都更优秀,更实际,更有探讨性----我相信你和元宇做到了-----”
“没那么神奇吧!”江洋笑了笑。“我算彻底知道为啥你跟元宇最好了,你俩的思维模式特别像。”
“见笑了!”叶从阳立刻又喝了一杯啤酒。“我和元宇都喜欢胡说八道,你听个热闹别当真----当然不投机的人想听我们也都不会说。”
吴烟看一眼叶从阳嗔道:“多大岁数了?还喜欢用那些绝对的字眼,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
大家一笑。叶从阳腼腆道:“至少证明我童心未泯。”
江洋反驳说:“我喜欢听从阳哥说话,年轻有活力,你不是还喜欢悬疑片呢?生活里也没那么悬疑的事啊!”
“我现在就喜欢追无脑爽剧了好吗!”吴烟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电影。”叶从阳悠然说。好像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电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热门的脱离生活太远,贴近生活的从不热门,像大家懒得照镜子一样。虽然元宇从不认为电影是思想成长不可或缺的因素,但很多奇幻的场景和情绪突变还是带给了人们一些视觉和心理上颠覆性的认知,并潜移默化的形成一些现代集体意识的因素,使其浮泛而不稳定。浮泛不稳定相对于集体意识不是什么坏事情,痂痼禁锁而一直沉下去才要命。
“晚上去你家看电影吧!”江洋正色说。
“嗯?”吴烟怪怪的看一眼江洋。“谁陪你看?你看的都是煽情文艺片,你自己把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就行了,我没那么幼稚。”
“我去你家行不?”江洋瞪眼问她。
“你要是死缠烂打跟着,我能有啥办法?”吴烟用酒杯挡住了脸。
两个女人斗气却不斗酒,还是斯文如往,艳丽如初,只是盯着两个男人不许喝的太猛。
酒不能尽兴,叶从阳谈起中学时代的狂放不羁。江洋问惹过什么祸端,从阳笑说他和元宇属于老实巴交型,自我狂放不波及他人,校园霸凌虽不至于招惹上身却也绕着走。元宇说自己小学的时候给人家拎过书包。两个美女不禁都笑了。她们对校园霸凌没什么概念,想来那帮家伙并不盲目霸凌,他们对于背景的利害关系远比普通学生认识的更深刻。而那个时代的背景关系也不是元宇当时理解的那样简单。
酒一直喝的很慢,谁都没有劝谁。他们讲一些往事,同样一些经历,男人和女人视角不同,因此有了些新奇感,深不深刻的都带上一点调皮的色彩,好像青春的本质就是调皮的各色演出。
酒宴随着夜色深去,看不见夜色,也不见酒宴荒唐,只是大家的情绪渐渐平缓下去,甚至产生了一点倦怠。谁都不会认为自己会在这样的一场相逢间产生倦怠,但终究有了苗头。大概是他们不再年轻,有了生活的顾虑。有顾虑便产生倦怠,避免不了。
江洋问吴烟:“还是一个人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