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宵蓝桥
了几句,看样子这次的行程是让她来安排的。三人走了一圈,每一间屋子都宽敞明亮,艺术气息浓郁,抽象而带着强烈反差色彩的装点似乎成了主调。随后来了一名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领着三人直接去了地下,说老板稍后就到。
地下的空间更大,两个大厅珍藏了各种酒,一间都是红酒,一间是其它洋酒。第一间四面如波浪般的展架簇拥着中间一座金字塔形的方台,非常有创意,两个女人虽然什么都没说,陪着看,显然来此观摩是希望元宇能得到一些灵感。波浪形的展架都是贵重的木质,结合黑体金属,沉稳内敛,个别地方是亮银或者鎏金,穿插其间,整体上点亮着浅黄色的光,因此中间的金字塔非常突兀,散发着蓝色的光,尤其最上方的哪一款红酒翘楚而立,无疑成了最耀眼的星。
第二间酒类繁多,威士忌为主,整体上绚丽多彩,比第一间明亮许多。四面的展柜不再如波浪,而如矩阵,方方正正,层层叠叠,灯光从柜子背部的镜面反射回来,异常炫耀。中间的金字塔因此便暗淡了,但更持稳,好像最上方的哪款尊耀威士忌因此而稳定,成为永久。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悄然站在了金字塔旁,观察了三人几眼说:“献丑了!江总亲自光临,我这点东西可不够看的。”
江洋急忙客气了一句,琳达上来介绍,男人姓方,这里的老板,知道江洋,他说也见过,但江洋明确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陪伴三人在两间屋子又转了一遍,介绍了几瓶特别款的名酒,提了一些突兀的酒文化,说了几句关于收藏和收购的光荣历史。很多的时候,元宇认为人们在儒雅里藏着被岁月积淀下来的阴暗东西,某一时刻会不经意的跳出来羞辱你,而现在正是这个感觉。
然后来到喝酒的地方,确切说是个酒吧。中间是一个椭圆形大吧台,四周布置了吧台椅,旁边有个小型舞池,连接是一个舞台,布满了乐器和播音设备,周边靠墙有一些宽大的沙发,一些开放式单间,更多的是小型沙发椅围坐的一张张方桌。布局看似凌乱,实际有规矩可言。
酒吧的天棚上有一条天河,沿三条长沙发围绕大长桌的一侧流向三条长沙发围绕大长桌的另一侧,将酒吧一分为二,它消失的地方是一道厚重的门。天河就是地面上那个水塘流出的那一涓细水,流淌在玻璃槽里,镶嵌在酒吧顶部镂空的这一条天窗之上。
方老板是让三个人看天河的,不是来喝酒,也不为炫耀,只是为了说明他的奇巧的构想。当夜里天河玻璃槽里的紫色灯光亮起来,中间那座桥的蓝色灯光亮起来,河是紫色的,桥通体蓝色,通过水体的反射下来,情迷紫宵,魂醉蓝桥,通过天河仰看星空,绝对是不一样的星空。
此刻方老板也打开了灯,日光混合着灯光从水体反射下来,恍恍惚惚,迷迷离离,确实有点魔幻,但仰望看天空却什么也看不见。琳达笑道:“大家忙着喝酒吃牛排,看不看天空似乎不重要。”
方老板道:“可能不重要,但感觉已经有了,怎么体会是他们的事。”
元宇打开酒吧与天河尽头的那扇门,看了一眼,里面都是单间,排列延展至更深处,门体都包着厚厚的隔音棉。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元宇全程没发一句感叹,两个女人似乎都觉得压抑,好像没有元宇的赞叹对不起主人的一番心血一样。大家回到了地面的餐厅里,还是通透的环境比较舒服。
主人命人为客人准备餐宴,琳达说已经预定了。主人笑笑,说:“江总第一次来,这顿我请。”
江洋推辞道:“已经劳烦方先生照顾,钱我是一定要花的,不然向方先生讨教红酒文化都没心情了。”
主人笑笑道:“江总何必客气,能来就是对我最好的褒奖了。”
江洋提了几个关于红酒酿造和品牌创立的话题,方老板开始侃侃而谈。上至五大名庄的创立及变迁,红酒的异域演化,下至葡萄品种的优劣,土壤及栽培特点,某个年份红酒品质的集体爆发或集体沦陷,面面俱到,简洁而有力。其间,他推荐了两款味美思型餐前酒,虽然难喝,元宇也没客气,喝了两大杯。两位女士受元宇的感染也喝了一些。待开席,他又上了两品干红,一品干白,并强调了其特别之处及品尝方式,切牛排的时候,他开始讲一个故事。
他说在欧洲某国的一个无名小镇上,住着一名牧师,一位□□,一个酿酒师。当初世纪的骑士精神还甚嚣尘上,小镇上的居民难免也具有一定程度的绅士风度。但牧师听惯了那些人私下的忏悔,于人性的阴暗面开始有了一些反思;□□则不以为然,她认为无论绅士还是乞丐,年轻还是年长,脱光了衣物到了她的床前一副急不可耐,都是一样的肮脏可笑。一天牧师终于安耐不住,找□□切磋了一晚(此处不规避龌龊行为),第二日牧师觉得大有所成,埋头数月写了一篇小镇兴沦史,志满意得。再一日偶遇酿酒师,磋谈一天,第二日夜晚牧师烧毁了小镇兴沦史,在教堂耶稣像目视的那个窗棂上吊自尽了。
他讲完大家沉默良久,好像是在沉思,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