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离炟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今天下五分,上有吐蕃,下有东篱,左有楼兰,右有女真,西夏夹在四国中间,不可谓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因与四国临界,边境摩擦不断。
顺熙帝驾崩那年,人正值壮年,奈何边境不稳,他又错听了奸佞之言,在没有万全之策与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御驾亲征。
彼时夏悠歌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公主,而夏悠燮还在肚中,临近他出生还差九个多月。
顺熙帝出征,一走便是三四年,而恰恰是在这三四年里,皇宫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夏悠歌的母妃虽贵为西夏皇后,可其母族势弱,顺熙帝忌惮外戚,视其为洪水猛兽,并曾多次与帝师段铭言,若是日后夏悠燮登基,其母必不可留......
还曾留下圣旨,后来这件事情被夏悠歌知道了。
夏悠歌本以为段铭会念旧情,但是皇后依旧惨遭毒害,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常不光彩的方式死去。
顺熙帝走时并不知道自己的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只是简单抱了她一下便翻身上马出征了。
这三四年来他从未回过洛京,再回来便是冰冷的尸体。
他到死都未见到自己的亲儿子一面,又何谈尽到了一个父君的职责?
在宫里的每一步,他们都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也是因此姐弟二人心中对于那个冷漠的帝王,恨大于尊。
今日春光正好,段铭一直“昏迷”在房中不见人,夏悠歌派宫女去问了好几次,都被回绝。
摄政王府有一块很大的练武场地,很快,在摄政王府待得有些无聊的夏悠歌便打起了主意。
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装束,就连头发也都尽数束起,英姿飒飒的程度一点也不输男儿。
突然暗卫出现,俯身在她耳边密语,她听完后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便直接挥了挥手,那一身劲装的男子便退下了。
夏悠歌骑着马在摄政王府上的练武场练习箭术,夏悠燮端坐在高台上安静地看着她,时不时还会蹦出几句“皇姐威武”之类的话。
没一会,便来了几个模样俊秀的世家公子。
他们直接被带去了练武场的中间,一个个茫然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见四周除了守卫没有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交头接耳起来。
正当他们谈得起劲的时候,一支利箭从他们身肩的间隙处呼啸而过,惊魂未定一声马儿的长啸便又将他们带入了更深的恐惧中。
待看见夏悠歌放下了射箭的动作,骑着马一步一步朝练武场中央走过来时,众人皆是惶恐地跪了下来。
“手滑手滑。”
夏悠歌傲然地坐在马上,眼神犀利般地从众人身上快速扫过,恍若刀削鱼鳞欲片甲不留之势。
“本宫的人今日于坊间听见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诸位公子你们怎么看?”
夏悠歌直接挑明了他们会出现在此的原因。
众人死死低着头,面面相觑不敢言,生怕夏悠歌一个“不小心手滑”自己就性命不保。
这些年,夏悠歌的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为了夺权,她不惜与段铭为敌。
甚至灭了曾经的宠妃曹嫔的母族——洛京最大的门阀四大世家之一,震慑朝堂。
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更是新仇加旧恨一起报!
“长公主饶命啊,我等知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夏悠歌今日在摄政王府,不太好见血,本就是打算警告这些人而已,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缓下了语气。
“眼下帝师身染重疾,本宫尚且在府中探病,君臣关系融洽,你们可知?”
众人低着头,个个附和点头称是。
“知道了那还不快滚?”
一直坐在高台上的夏悠燮,几次都想下去,但是都被小云子阻止了。
解决好麻烦后,夏悠歌才松了口气,慢慢朝着夏悠燮的方向而去。
“帝师府上的练武场一点都不大,比不上皇宫的,皇姐定是玩得不尽兴,下次别玩了。”
他们住进摄政王府,一来营造君臣关系融洽的假象,震慑朝臣;二来摸清对方的底细,顺带确定一件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段铭掌权,始终让人难安。
可夏悠歌相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终有一日她会看清这位西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的心思。
“燮儿可是在怪本宫?”
夏悠歌眉毛一皱,便抿起了唇不说话。
“皇姐,眼下局势这般,可别把世家逼得太紧了,毕竟帝师可不是好惹的,朕怕皇姐受到伤害。”
夏悠然摸着夏悠燮的小脸蛋,眯眼一笑:
“本宫自有分寸,也可护燮儿周全。”
传闻长公主性情乖戾,阴晴不定,更是心狠手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