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乞丐

狗似的扔向路南枝。

路南枝伸出手挡住头，小石子一下砸到了她的胳膊上，疼得她整张脸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路南枝才缓过一口气，又换上了那副讨好的神色。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路南枝没理会小虎，直直的望向大虎，眼里带着求乞，又小声地叫了一声大虎哥，意图不言而喻。

小虎依旧不依不饶骂道，

“黑子你还要脸皮不要，这是我和哥哥辛辛苦苦了一个早晨，才要来这么一点吃食，你张嘴就要，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哥心肠好才见不得你饿死，自己不出去讨饭，倒赖上了我们，要我说你活该挨饿，饿死拉倒！”

一席话呛得路南枝满脸通红，小虎说得没错，这具身体之前确是既懒又赖，自己讨不到吃的，就求大虎分一点给自己，自从有了第一次，便有了无数次，不管能不能分到，小乞丐总是要舔着脸讨要一回，这也是小虎讨厌她的根本原因，所以一有机会就会捉弄小乞丐。

路南枝一边骂着这具不争气的身体，一边尴尬的陪着笑，此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之前也装惯了孙子，但那是看在工资的份上，可现在不仅替人背锅，还得白挨一顿骂。

路南枝一边心里盘算着，一边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

“这次不白吃你们的，我会还！”

听到这话小虎似乎更怒了，脸上还露出一丝讽刺的笑，

“还，你什么时候还，拿什么还，出去十回，你能讨到几次饭，没有我们，你坟头的草长得比你都高了！”

路南枝自动忽略小虎恶毒的语言，不带一丝怒意的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待会儿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出去，说不定还需要你们帮我。。。。。。”路南枝顿了顿，继续道，

“小虎，你放心，我已经痛改前非，以后定会好好讨饭，不会再白要你们的吃食，讨不到饭，就算饿死，我也绝不会死在你跟前儿碍你的眼，要死我也死外头去，不敢再给你们添堵的！”

小虎虽然经历的不算少，但毕竟年纪还小，而且小乞丐之前一直端的是一副讨好可怜的面目，现如今路南枝一脸坦诚，话说得软中带硬，让小虎挑不出错来，却觉得这话竟比先前中听了许多。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愣在当场，竟失了话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拾起刚才强硬的气势，

“死黑子，你说什么都没用，就是不给！”小虎愤愤的用手捏了点哥哥碗里的食物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又道，

“总共就这么点填肚子的吃食，我和我哥还不够吃呢，哪儿来多余的分你？！”

路南枝闻言，也不再坚持，只好拿起手边的破罐咕咚咕咚连贯了好几口水，试图先喝个水饱，解解燃眉之急。

“小虎，把你那块干馒头给她吧！”

“哥？！”小虎抗议般的看向大虎，大虎摸了摸小虎的头，声音又温柔了一些，也多了一丝劝慰的意思，

“给她吧，待会儿咱们再出去，这次哥哥一定让你吃饱！”

小虎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又瞪了路南枝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把馒头扔向她。

硬邦邦的馒头砸到水罐上发出咚的一声，此刻听在路南枝的耳朵里就犹如美妙动听的音乐，让她觉得幸福。

路南枝赶忙从地上捡起来，并感激的看了一眼大虎，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不妨碍路南枝为他打上好人的标签，如果此刻换个位置，路南枝自觉做不到大虎这样。

馒头的触感解放了饥饿的野兽，路南枝甚至都顾不得上面的灰土，咽着口水便吃了起来。真的是饿极了，路南枝并不觉得馒头有多硬，反而越咬便越觉得松软，越吃寡淡的味道就越丰富起来。

几乎是三口两口的功夫，这一小块干馒头就进了路南枝的肚子里，待想再咬，手上已不剩一物了。

路南枝有些意犹未尽，本能的想再舔舔手上残留的馒头的味道，可看到黑得都快包浆的手指，强忍住那股冲动，转而又拿起水罐咕咚咕咚灌起了水，直到觉得肚子有些东西了，这才停下，算是吃完这顿饭。

期间小虎仍时不时的拿目光瞪她，正所谓吃人嘴短，路南枝只当没看到，可内心的羞愧和尴尬还是让她逃避般的躲回自己那块干草铺上。

枕着自己的胳膊，路南枝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却不由得盘算起以后的出路来。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那得先找个营生糊口，可眼下没钱没人没背景，哪个门路都走不通，就是跑去给人家当小工，估计也没人要，而自己这小身板又没啥力气可卖的，路南枝有种走进死胡同的感觉，当下就愁苦起来。

思索一会儿无果后，路南枝决定先顾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先填饱肚子再说，自己还是乖乖去讨饭吧！

可这讨饭要怎么个讨法，路南枝不由得思索起来。

要是还如大小虎一样，估计吃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